在西院遇了一程子污糟事,薛云卉回去的时候,禁不住想,二叔定是有什么瞒着人了,不然从前没见得他往外掏钱,还是知道要攒些钱财养老云云,毕竟眼下就薛云洋和薛云洋的儿子薛品是依靠,这两个看似都不如何靠谱,还不如攒钱来得踏实。
薛云卉琢磨着,下晌跑了一趟桥头,找老关几个说了些闲话,问了一程。
老关朝她招手,同她小声道:“你叔叔的事,我晓得,他是看上可翠楼的姑娘了!”
薛云卉差点惊得跌了下巴,“二叔都年逾不惑了,从前没迷这些,现下如何迷了起来?可瞧见他日日去啊?”
老关瞥她一眼,“日日去?你觉得他那身子受得了吗?不是,我就见过几回,头两个月你不在家的时候,后来没见着去过了。”
薛云卉说那不大对,“我是婶娘说他现下也日日拿钱出门。”
老刘听着哼了一声,“不去那楼子,那是把人家包了!”
这下薛云卉更震惊了,“他竟这么被迷成这样?什么样的人物啊?我不记得二叔还有这毛病啊!”
老关呵呵笑,“是男人都有这毛病!咱们这清心寡欲的,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况你二叔年岁也不大。”
一旁,刚送走来算命小伙子的老邓啐了他一口,“不似人人都似你一半。薛道长莫要听他的。忠于家室的男人还是有的。”
老关哈哈大笑,“你就说是你自己不就得了!除了你,我还真没见过旁的!就连老刘他,不是差点跟人跑了一回!”
老刘就手扔了个枣子过去砸他,“赶紧闭嘴吧你!”
薛云卉却被这三个老头儿引得哈哈大笑,“今日这事可是打听对了,竟还挖出来这么大个陈年旧事啊!”
“还不算旧事呢,也没几年”
老关还没说完,嘴上又被砸了一颗枣子,他咬着吃了,呵呵地笑,不继续说了,只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薛云卉这才想起她是来打听二叔的事的,不想扯得实在是太远,于是又把话头扭了回来,问:“那二叔包养的哪个姑娘?在哪养着的?我可得去瞧瞧!”
三个老头儿说不知道,“也就是猜猜,不过你二叔前一阵子老往可翠楼去,却是不假。”
薛云卉揣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消息,想去可翠楼打听打听,不想天公不作美,天阴起来,风里已是夹着雨丝了。
几人不好再扯闲话,收了摊各奔各家,薛云卉到了家的时候,雨丝已是变成雨滴砸在脸上了。
只是这雨越下越大,薛云卉倒是又皱了眉头。看样子,鬼侯爷今日也不会来了吧。也是呢,本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来不来的,都是他说了算。没谁要他信守什么承诺。
没见着连老关老刘,还有放浪的时候吗?更不要提炙手可热的京城新贵瑞平侯爷了。到底似老邓这般一辈子只守着一位老妻的,满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
且他同她,本也只有一张纸的干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