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只做未见,轻轻抚了抚阿荞额角的碎发,又抬了头,朝着戚老太太道:“若是贫道没瞧错,您家,有这样的人吧?”
戚老太太脸色僵的难看极了,薛云卉心道她果然有数的很,又感叹自己常听老关老邓他们三个嗑牙,果真没错,心下更加泰然,面上越发不急不慢了。
“阿荞外曾祖父母,阿荞是没得有幸见过,便是她外祖父也没有。阿荞的大舅常年缠绵病榻,我曾听说,阿荞还有一位姨母,说是不及三岁便没了。您家三老爷仕途总也不顺,贺太太她姻缘总有阻碍。您家这位命硬之人可真真是厉害,连我家阿荞不过偶来一次,都差点找不见了去呢!”
她每说一句,那戚老太太脸色便难看一分,薛云卉暗自解气,直把这最后一句说完,那戚老太太脸色已是发灰了。
只戚老太太脸上突然便有了狠厉之色,一声冷哼,道:“谁家没有个三灾八难,便是你家,还不是令尊令堂全没了,阿荞她爹亦举业不顺,长卧榻间?!”
薛云卉一听,暗暗道好,她说戚家,戚老太太便拿了她家反驳于她,很是能堵人一嘴,只自己早有准备,当下点起头来,道:“是这么回事。我家本也一帆风顺,可惜家中进了人后便日渐衰落了,这两年,才刚好些呢。”
戚老太太被她这一句彻底堵了嘴,一顿,随即横了起来,“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薛云卉却半分都不动怒,只说不然,“她不过是带了些衰运过来罢了,真正的根不在她处,只在我家有一人,与您家一人八字冲上了,这冥冥之中,运道转了,冲上了。”
这下戚老太太听糊涂了,心道她是要污蔑自家女儿,怎生又转了弯子呢?
她眉头压得极紧,只盯着薛云卉看,薛云卉也不吊她胃口,直接便道:“我家这人与您家这人乃是血源相连,两人八字相冲,自然所造之势比旁人厉害许多。她多年与您家这人不相见,两边都得以保全,只一见面,却是必有一伤。今日您也看见了,闹出的阵势可是不小。可到底又没闹出什么来,您可知道缘由?”
戚老太太心里发虚得厉害,早已被她这些话镇住,浑身都绷紧了,看看乖坐着的阿荞,又看看自己,再看向薛云卉时,她正好又开了口。
“贫道在她八字上下了功夫,请了好几位道友花了一年的工夫,替她补上了这一程缺口。她年纪轻,还显不太出来,出了事有惊无险。只是,等她大了,这补上的缺儿便显出来了!”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嘴角一扬,露出几分自得的气势:
“若是谁冲她,她自是无半分伤害的,可冲她之人,恐是就要糟殃了!轻则,久卧病榻,重则,祸及子孙!”
话音一落,戚老太太便是浑身一抖。
薛云卉这边,却将阿荞从怀里放到下来,“阿荞,你外祖母茶盅里的茶水没了,你去端来,找小丫鬟替她添些去。”
言罢,轻拍了阿荞,示意她往戚老太太处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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