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快,那便不可能是昨日有人见她时,给她服用的毒药,而昨夜今日,武茗身边都有丫鬟在,旁的人根本不会出现。
仵作这么一说,在场除了哭得意识不清醒的武夫人,个个面上露出思索之意。
既然不是昨日服毒,今日毒发身亡,那武茗……到底是怎么死的?!
薛云卉也不禁疑惑,可对于她来说,将这罪名从自己身上撕掠开来,才是最最要紧的。
“敢问知州大人,民女现下可以走了吧?”
马知州正绞尽脑汁地思索,这会儿被她打断了思虑,心下烦厌,脱口就道:“不行,这毒虽不是你昨日下的,谁知是不是你给了她,让她今日才服下的!”
院内外突然一静,马知州被他自己这话惊到了,一时愣住。
对呀,定是有人提前给了这毒物,而武茗今晨服下了,毒发身亡。
好像正是要印证他方才吐露的金言,一向替武茗看病的石大夫,也从房里急步走了出来。
“大人,小人在姑娘口中发现了毒药残渣,是黑色药丸,到底是何药物,小人并未识出,只这药丸中,确实含有苦楝皮。”
仵作也连忙过去查看。知府一看有了突破口,当即命这二人细细查来,回头一想,又将武茗的两个贴身大丫鬟喊过来问话。
两个丫鬟一个叫朱荷,一个叫紫樱,两人也都听见方才的话了,如今又被知州叫到人前来问话,红肿地眼睛都露出了惶恐之情。
薛云卉在知州面前跪了半日,早已不耐烦了,正好趁着这二人过来,顺势站起,退到了一旁。
她这略有动作,两道冰凉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薛云卉连看都不看,便晓得是谁。
他恨自己,也许是恨她害死了武茗,也许是恨她没立即替他顶缸,到底是为何,薛云卉也分不清楚了,尤其在他说“除了你,还有本侯”之后。
薛云卉一头雾水,也不想去琢磨个中缘由,她现在只想知道,武茗为什么会中毒身亡,又是谁害的她?还能不能把自己撕掠开来?
“武姑娘定是今早服下的这毒药,你们两个都不知不觉么?没人看见?也没人见着那药?!”
知府问话,两个丫鬟吓得直抖。今日一早是紫樱当差的,朱荷不过服侍武茗起了身,就下去了。
因而她朱荷当先道:“奴婢今日不当差,昨儿夜里,也不是奴婢守得夜!奴婢不知道!”
她说的不假,说完还往后躲了躲,单把紫樱显了出来。
紫樱喉头发干,她不敢乱说话,若全推说不知,也是她当差懈怠。她拼命去回想今早发生过的事,忽的脑中闪过了什么,让她神思一凛。
“大人,奴婢想到一件事!”
“何事?快快说来!”
“奴婢记得,用过膳后,姑娘便回房内拿了个小木匣子,奴婢没见过那个,还问了一句,姑娘说没什么,就让奴婢出去了,自己在屋里有半盏茶的工夫,又叫了奴婢进屋续水!”
她这边落了话音,那朱荷连忙也道:“奴婢……奴婢也想起来了,昨日晚上,奴婢就见着姑娘拿出来一回,奴婢当时在给姑娘端水,便没问!”
知州听了,一双眼睛亮起精光,“那还等什么,快去找来!”
两个丫鬟得了令连忙进屋去了,没得多时,屋里便传声说找到了。朱荷当先便小步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