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琅桥依依不舍的拉着元向晚:“王妃,要么您和王爷还是先返回京城吧。这一路上这么危险,这可怎么得了。”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琅桥越想越觉得担心,此时也抿着唇拉住了元向晚的手臂:“若是早知今日,奴婢当初便也跟着师傅习武了,总好过现在想帮忙帮不上,还担心拖您的后腿。”
元向晚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琅桥的肩膀。
琅桥自幼在丞相府当值,早已经规矩惯了,在她的心里身为奴婢就是要为主子尽忠的,就算是遇上危险,她宁可自己先死也不能让元向晚受到一点儿的伤害。
她和小罗都是元向晚最相信的丫头,而今不得不分开赶路,元向晚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她拍了拍琅桥的肩膀:“好了好了,我身边还有太后留给我的暗卫呢,你什么都不要担心。”
“现如今这种情况,也不知那群杀手的目标是单独殿下一人还是我们两个。若无还跟着你们一起走的话,到时候只会让大家全部陷入危险之中,得不偿失。”
元向晚道:“如若分开走,至少还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此番出京,殿下的主要任务便是护送平宁王与世子回岭南封地,现如今我二人做不了这件事情,就麻烦你和小罗代替我们完成了。”
琅桥抿着下唇,虽说依依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分作两个车队,元向晚和墨御尘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由墨青崖驾车。而小罗琅桥与平宁王坐在后一辆马车上,由李疆驾车。
两拨人在路口分道扬镳,走了两条不同的路赶往岭南。
李疆是楚王身边最信任的侍卫,几乎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守卫在墨御尘的身边。
那群人如若要追,定是先追李疆所驾的那辆车。到时候发现追错了人之后,倒是还能给二人争取一点时间。
而墨御尘三人则是在下一处路口停了车,斩断了马车的锁套后分给墨青崖一辆马匹,二人共乘一骑继续赶路。
骏马宛若乘风一般向前疾奔着,元向晚背靠着墨御尘的胸膛,双手抓紧了骏马的缰绳:“那群人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对平宁王他们下手?”
“除非恭王是不想活了。”墨御尘哼笑了一声:“平宁王即便是再不济,也是有爵位在身的当朝亲王,是在祖宗祠堂里录了金册的。就连皇上都被不敢妄动的人,恭王有几个胆子敢动?”
元向晚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觉得恭王的胆子倒是还挺大的。”
“那可未必,你觉得恭王的胆子大,可我觉得恭王却最怕死。”墨御尘挑眉笑道:“不过恰恰相反,本王最是不怕死了。”
“父皇的身子渐渐不好了,迟早是要退位立太子的。更何况经历了年初的这一场疫症之后,整个昊国百废待兴,四境之邻蠢蠢欲动。”
墨御尘道:“恭王若是还敢肖想那个位子,就应该知道不要给自己留下一地的烂摊子。他束手束脚,不敢动平宁王,可本王从来都是个疯子,也从来都不怕死。”
这句话,元向晚却是相信的。
恭王自幼得皇上的宠爱,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这些年来也是一直顺风顺水,有一个实力强劲的母族在背后撑腰。
几乎是所有人都觉得,恭王便应该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储君。
自从皇后和齐王倒台之后,朝堂上的这些朝臣也全都向恭王靠拢。虽说皇上还没有立太子的心思,但是谁人不知,恭王便是那个无冕之王?
虽然皇上不说,但其余的那些皇子,几乎没有人能够与恭王的身份和地位相媲美。
唯独最近这两年,楚王的势头正劲,隐约有与恭王比肩的事态。
经过最近这几件事情之后,但凡明眼人也全都看得出,皇上多有扶植楚王的心思,倒是对恭王没有那么关注了。
现如今京城的局势就是如此,恭王和楚王两位王爷分庭抗礼,谁也不知道最终能够坐上皇位的。那些原本有心事站队的官员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全都按兵不动了。
现如今恭王手下的势力在一日日的缩水,相反,墨御尘手底下的势力则是一日比一日水涨船高,也难免恭王不会心急的想要杀人灭口。
骏马一路疾驰,那些人倒是难得没有追上来。
墨御尘一拉骏马的缰绳,将马停在小路一侧,自己先跨马下来,这才伸手将元向晚扶下来。
“再往前走又是岔路,要么走山路,要么便走官道入曼城。”墨御尘将之前带出来的干粮拿出来,分给了元向晚:“你想怎么走?”
走官道的话固然会安全一些,但墨御尘这一路南行,这些年也没少出风头,怕是很容易便会让人认出来。
到时候楚王护送平宁王回封地的谣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但若不走官道,到时候定会再遇上歹人的截杀。
怎么算,怎么都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元向晚抱着饼子咬了一口:“反正就这两拨人,早遇上早利索。既然咱们再躲也迟早都会遇上,倒不如事先便将这些人掐死在萌芽中。”
“你和我想的一样。”墨御尘挑了挑眉梢:“那我们就走山路。”
二人共乘一匹马,就算是元向晚身量纤纤,也到底是两个人的重量。
她二人在路上也是需要休息的,比不上杀手日夜赶路,如是走了两日,那群人便追了上来。
墨御尘坐在马背上,一只手扣住了元向晚的肩膀,一边动了动耳朵:“有声音。”
“是他们过来了么?”元向晚抿唇:“在哪儿?”
“你的影子已经赶过去将人清理了。”墨御尘一抽缰绳,继续驾马疾驰:“不得不说,皇祖母宠爱你,就连给你的人都是最好用的,我想要羡慕都羡慕不来。”
元向晚闻言一挑眉梢。
她怎么从墨御尘的话里听出了这么大的醋味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吃醋,果然孩子心性和年龄是不对等的。
元向晚不及墨御尘的耳力好,此时自然也听不出什么不对的声音来。
如此,她就只能问身后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影子不愧是影子,自然出神入化。”墨御尘伸手环过她的腰侧,一抖缰绳:“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的耳朵更好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