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大小姐开口闭口便换一名侍婢做阿姊,真是天大的笑话。
之前长公主果然说的没错,元向晚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现在能够傍上元丞相吃香的喝辣的,更是要处处讨好丞相府的人呢。
果不其然,就连他们这些下等的丫鬟都要唤一声阿姊。
那名侍婢驻足回头,居高临下轻蔑的看了一眼元向晚:“我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婢画壁,小姐直呼我的姓名就好。而今小姐从乡下归来,但丞相大人还未给您正名分,您现在还算不得小姐,就只能从角门出入。”
元向晚笑了笑,竟然驻足不走了。
她巍然不惧的回视那名方才和自己说话的侍婢:“那你这意思是说,这话是父亲的授意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小姐可莫要血口喷人了。”话毕说道。
元向晚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颐指气使的侍女,果然不管什么年代,有权有势的人身边也不乏走狗啊。
从皇宫里走出来的女官,长公主的陪嫁丫鬟,还真是时时刻刻都高人一头。
元向晚转身走向正门的方向:“父亲身为当朝宰辅,能从寻常考生一路上京,在京城之中站稳脚跟,想来也不会在没调查清楚之前便将我和阿霖唤回来吧。而今父亲派人护送我和阿霖入京,大家都知道父亲是谁的意思。”
“那你呢?今天是承着父亲的命令来,还是承着长公主的命令?”
画壁没想到元向晚倒是还挺能狡辩,一时间也有些面色不悦:“一个乡野之间的野丫头,也敢站在此处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元向晚重复了一下,随即走向画壁,脚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啪!”
众目睽睽之下,元向晚突然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画壁的脸上。
“画壁姐姐!”
“画壁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到底是长公主带来的丫头,在丞相府之中也是高人一头的。虽说比不上小姐,但也是一干丫鬟之中最尊贵管事儿的。
她半边脸都被打的红肿,耳朵嗡嗡作响,嘴角都破了一小块皮:“你敢打我!我可是长公主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丫鬟呢?怎么?原来丞相府的丫鬟都能和小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了么?”元向晚扬起脖颈:“我这是替长公主管教一下不明事理的丫鬟,怎么,你是觉得长公主会替你出头,还是会为了这一巴掌责罚我?”
“你……”画壁气的说不出话来。
元向晚一脸矜傲,丝毫不像是一个从乡村里刚接回来的小姐:“你今日将我拦在门外,就是拦住了父亲的面子。我从角门走进去没什么,但是丢的是父亲的脸,也是长公主的颜面。你一个下人不懂事,我就教教你懂事罢了。”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名衣着和画壁相仿的侍女走了进来,看到元向晚,微微矮身福了一礼:“见过大小姐,三少爷,我是丞相的侍婢琅桥。丞相大人听说小姐和少爷入京,让奴婢等在这里因你们入府。”
说着,琅桥侧开身子退了一步,让出了正门的位置:“小姐和少爷请先和我去偏殿洗漱更衣,待丞相大人下朝之后,回来见小姐的。”
元向晚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别人给她面子,她便也乐得给对方面子。
既然琅桥和她说话足够客气,元向晚自然没有为难她的道理,也是笑着回了一礼:“多谢,还请替我和阿霖引路。”
之前在府外看了一眼院墙,元向晚便觉得丞相府里定然是楼台水榭,样样不俗的。而今走进来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更是大吃一惊。
原本就知道元丞相豪,没想到这么豪。
从正门走进去,是待客的正殿,外门距离整点还足有好一段距离,绕过正殿是一片后花园儿,此时正开着各式各样新鲜的花儿,蜂蝶翩翩起舞,香味浸人心脾。
琅桥带着元向晚姐弟从花园处绕过去,停在了一座名叫“听竹轩”的院子前。
“大小姐,这是老爷为您和三少爷安排的院子,便先住在听竹轩。老爷和公主殿下住在东侧的葳蕤轩,但是距离会稍远一些。等稍后奴婢给小姐沐浴更衣之后,会带着小姐去认路的。”琅桥说道。
元向晚点了点头:“我喜欢僻静一些的地方,多谢父亲的安排了。”
琅桥一路带着元向晚走进去:“这是新收拾出来的院子,现在下人还空着,老爷说等忙完了这几日会买一批新的奴仆入府,让小姐您先挑。今日拦门之事是公主的主意,还请大小姐不要介怀,与老爷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