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霖并不天真,更不愚笨,只是无条件相信她的话。
况且他才十岁,又没念过书,难免见识浅薄了些,以为世上真有高人,可以一夜间将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教成厉害的丈夫。
元向晚暗暗松口气,愈发喜欢这个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忠犬弟弟了。
“小姑娘,看病还是抓药啊?”济世堂医馆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迎上来问。
“我既不看病也不抓药,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说话间,元向晚环顾了下,地方还挺大,看上去生意不错的样子。
“我们掌柜不在,我是这里最厉害的丈夫,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他洋洋自得的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会些医术,对一般的病症都不在话下,不知道你们这里可还缺丈夫?”
那人先是一愣,尔后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翻,露出不耐烦的鄙夷神色,直接把人往外赶。
“走走走,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真的会,不信你考考我,如果我答不上来你再赶我走也不迟。”元向晚不死心。
年轻的小徒弟轻蔑地冷哼了声,伸手推人。
“不许你碰我姐姐。”元向霖下意识就挡在姐姐前头,身材瘦小被推得一个踉跄。
“霖儿,我们走。”元向晚及时扶住元向霖,不再跟这种以貌取人还粗鲁的家伙废话。
姐弟两人出了医馆,眼看日头当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便在隔壁摊子上买了块烧饼,一人撕一半啃了起来。
元向晚吃着烧饼,看着斜对面的酒楼喝酒吃肉,羡慕的同时,颇有种怀才不遇的无奈。
二楼雅间里,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一名戴面具着墨青色长袍的绿瞳男子,临窗独坐,将刚才发生在医馆一幕尽收眼底。
“公子,那小徒弟狗眼看人低,竟把一个堪称妙手回春本事的人往外赶。”李缰抱着剑,好笑地讽刺道。
墨御尘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本公子怎么记得,某人一开始跟那小徒弟一样不识珠?”
李缰手背掩唇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忽然,底下卖烧饼的摊主筋挛着倒地。
很快,附近的百姓围上去,见那摊主眼睛上翻,几乎不见眼球只能看到眼白,浑身抽搐不止,看着诡异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