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所说,正是丁甲所想。丁甲笑着拱手道,“果然还是院主深思熟虑,这样安排最为妥当。我这就让人知会宫秋灵,明日清晨便许她回家探亲!”
这边送走了那些聒噪的女弟子,宫秋灵才小心的从木盒下面的暗格中取出父亲带来的信。信才展开,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宫秋灵立刻将信收进妆台的屉子里,起身走到门边。
来的是丁甲院中伺候的水竹,见到宫秋灵,水竹便笑吟吟的道,“恭喜师姐,丁甲长老有一件天大的好事让我来告知师姐。”
宫秋灵随手抓过几个青色的乾坤珠塞进水竹手里,恭敬道,“不知丁甲长老有何吩咐,弟子定当不让长老失望。”
“丁甲长老说,师姐多年未曾归家,所以特意让师姐明日一早回家探望,一并将噬魂戈和乌金斧带回来!”水竹悄悄将乾坤珠收起,冲宫秋灵拱拱手,转身离去。
乍然听闻丁甲命她将噬魂戈带回,宫秋灵有如雷击一般,半晌动弹不得。宫家之所以能在玄清界屹立不倒,除了宫家人的苦心经营之外,大半是靠着噬魂戈的震慑,才让人不敢小觑宫家。她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将噬魂戈交出,若是没了噬魂戈,往后宫家该如何自处?
冷汗涔涔将层层衣衫湿透,又被冷风吹干。宫秋灵不知站了多久,才恍然回过神来。想必父亲会在送来的信中说明此事,耳听为虚,或许这件事并非水竹所说那样。
宫秋灵踉踉跄跄奔回屋中,手忙脚乱的将藏在屉子里的信重新取出展开,匆匆看了一遍。
“父亲,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宫秋灵颓然坐倒,眼中有滚滚热泪落下,不知是惊惧还是怨愤。宫德庸在信中言明,为天下计,已然与黄家一起将噬魂戈、乌金斧交于昊灵院保管处置,更收辰瑶为义女,希望日后宫秋灵能与她和平共处。
“义女,义女?”宫秋灵突然双手用力,将手中书信撕的粉碎,“她究竟有哪里好,为何连父亲你都心甘情愿的收她为义女!难道我这个亲生女儿还比不上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满腹的怨气无处宣泄,宫秋灵猛然起身将桌上摆放的茶壶茶盏掀翻在地,刺耳的碎裂声响起,门外却有一声音不阴不阳道,“呦,真是不巧,宫大小姐正在发脾气,那本督使便等等再来。”
泪光中,司鸣正站在门外摇头叹息,宫秋灵抹去泪水没好气道,“莫非督使是赶着来看我笑话的?”司鸣忍不住“扑哧”一笑,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走进来,在桌边坐下道,“本督使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来看你哭的梨花带雨,是有正事与你商议。”
“什么正事?”宫秋灵道,“督使别忘了,上次你教我的法子可不灵啊!”司鸣面上笑意一僵,也不恼,“今时不同往日,那时她还在昊灵院里,有院主和四位长老护着,我虽是督使,也无可奈何。但此刻,她身侧只有一个尧衡而已,想要动手,也并非没有机会。”
“你是说……”宫秋灵的目光落在书信碎片上,“义女”二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