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瑶穿着一身舒服的睡衣,双脚搭在床边一晃一晃的,大口啃着碧落递来的苹果,喊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尧衡就在隔壁,被这惨呼声吵的不胜其烦,不得已用棉花堵了耳朵,还是被搅的心神不宁。
草人上的符咒并未解除,而是被尧衡又加封了一层,将解除的时间向后推迟了半个时辰。此时,阮恬已换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又用黑布遮了脸,没入夜色便可融为一体。
“小心,将草人放在他周围三尺处方可,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藏!”尧衡听不到阮恬说话的声音,只将要嘱咐的一气说完,就躲进卧房内用被子蒙了头,声音果然小了些。
接过草人藏入怀中,阮恬悄无声息的跃上墙头,身姿舒展,如一只轻灵的春燕般在夜色中飞舞。她的悟性极好,又有耐性,青岚长老也曾夸她是可造之材。偏这一身才能在昊灵院中却成了宫秋灵妒忌的缘由,阮恬不得不收敛锋芒,屈居人下,不得施展。反倒是来了这里,给了她一展身手的机会。
藏身树梢的宫泽听着辰瑶的叫喊声暗自得意,盘算着该如何将里面的情景传书给妹妹宫秋灵,让她也一块儿开心开心。殊不知,阮恬已然来到他的身后,将怀中那只藏了恶灵的草人悄悄留下,转身就没了踪影。
秋毫斋内,辰瑶惨叫声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喊的喉咙嘶哑发痛。碧落心疼的喂她喝了一盏茶道,悄声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小姐赶快休息吧。”辰瑶捂着喉咙轻咳两声,“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没看到那个宫泽的下场,出了这口恶气,怎能睡的着?”
她朝门外看了一眼,正见阮恬两手空空的回来,显然已经得手了。
“辰瑶师姐,我已经按照尧先生所说,将附了恶灵的草人放在了他周身三尺之内。”阮恬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惹得辰瑶坏笑道,“怎么,很开心?”
阮恬连忙收起笑意,却藏不住眼底的兴奋。辰瑶道,“这也难怪,能见到宫秋灵的亲生哥哥倒霉,换做是我,也会笑出声!喂,别忍着了,想笑就笑出来吧!”
一声轻笑,引的阮恬和碧落再也忍耐不住,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压抑的响起,而秋毫斋外,宫泽惨呼一声掉落下来,双目惊恐万分的望向身后袭来的黑影,半分也动弹不得。
次日一大早,辰瑶就吩咐碧落去打探消息。
“宫家下人的嘴严的很,我只问了一句你家大少爷,他们就变了脸色,活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碧落无功而返,一脸丧气。辰瑶却不以为然,“越是假装没事,就越是有蹊跷。他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宫德庸让他每日向我问安,不见人影,我总要问候一声的。”
话音未落,有人敲响了秋毫斋的门。此时天色尚早,谁会来呢?辰瑶冲碧落使个眼色,碧落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