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哲本以为他们的据点会是一些更神秘或者邪恶的地方,可以是有着石像鬼雕塑的漆黑古堡,也可以是屠宰场暗门下的邪恶实验室。
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废墟应付而已。
蓟把乔雅缓缓放下,随后按住肩膀拉着她倒退了几步,乔雅并不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
只看见前方一大片碎裂的玻璃砸进水中,从高处砸下溅射出的水花像是爆炸一样。
罗哲正抬头往上看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几十层楼的高度跃下,手中持着武器一类造型夸张的东西。
罗哲双眼虚眯,只觉得那黑影落下的方向似乎是朝着自己。
亚伯打碎了落地窗的玻璃,从百米高空中一跃而下,锯肉刀的造型类似宰割用的屠刀,只是尺寸大得吓人,锋刃上还有阴寒的锯齿,若是这家伙剜一下,半条命都要丢掉。
“不用紧张,只是和你打个招呼而已。”
蓟认为很正常,因为组织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疯癫,并不是指真的有什么精神病,只是相对常人而言,一般人的思考方式都是以合群为前提,然而纯粹以热爱为思考前提时,即使是合乎情理的判断也变得疯癫。
“那我应该表现得友好一些。”
罗哲这样说着,单手持着p5冲锋枪往头顶上扫射而去,因为他已经看见那人的动作,是要斩杀自己。
嗒嗒嗒……
冲锋枪狂扫,但命中率不高,只打中了几发,开出几个不痛不痒的血洞,罗哲明白,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就算子弹嵌进了皮肉之内,有的甚至卡在了肌肉之中,但亚伯一声不吭,痛楚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不是惨叫,而是带着创伤战斗下去。
骇人的锯肉刀直接砍进了罗哲的肩膀,亚伯砸在水面上扬出鱼雷炸裂般的水花,他用锯肉刀狠狠拉了几下,直接把罗哲斜切成了两半。
砰砰……
两声枪响。
乔雅用罗哲给的柯尔特1911毫不犹豫的开火了,在射击训练场练习过的她准头相当之高,一发打中亚伯的眼睛,一发射穿了眉心,帽子都被都打掉,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的面孔,灰发金瞳,脸颊侧和鼻子上有着被爪子挠过的明显伤疤。
亚伯并不在意,剩下的一只眼看着被砍成两半的罗哲身子慢慢化为漆黑的群鸦,眨眼间黑色的风暴像龙卷风一样把他层层裹住。
“什么……”
亚伯只觉不可思议,除非注射混合魔药可以得到怪物的能力,但染血者是无法注射的,就算吸食同类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只是进化成衍变者而已,果然是真货么?
眼前的一切都被黑色覆盖,处在暴风眼中的他,灰色长发被吹得狂舞,只见这些乌鸦群中睁开一只又一只的畸诡眼睛,恶心的泣着鲜血。
罗哲已经不在意血条的损耗了,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自己是无限的,自己的潜意识,已经可以抗衡神明,只是意志力这一点的话。
就在一场血肉搏杀要开始的时候,前方的大楼传来一声巨响,听起来是炸药爆炸的声音,接着整个大楼直接倾倒垮掉,要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淹埋。
罗哲发觉不妙,直接停下了攻击,化为正常状态护住了乔雅。
“该死……又是弗朗西斯在搞鬼么?”
如果这混账不是据点里唯一的学者,亚伯会直接将他宰了,但只有靠他才能潜入其他梦境,是比猎人重要得多的职位,也是教会里资历相当老的前辈,参加过神血的核心研发项目,后来不知道怎的,又去研究罪恶谱系,因为其本身也注射过混合魔药,所以也有着一定实力,所以在猎杀使徒的任务中,担任智囊一样的存在,即使亚伯并不认为这疯子能做出什么合理的计划,但依然要全力保护他的安全。
磅磅磅……
无数几十上百吨的巨石砸下,掀起惊涛骇浪,包括罗哲在内的,蓟和亚伯,纷纷被砸得头破血流,染红脚下的水域。
硝烟散尽后。
还没反应过来的玛德琳艰难的站起身子,她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因为在这狩猎噩梦中,什么样的事情都有。
“这东西远远要比我想象的坚硬得多。”
弗朗西斯从废墟中站起身来,打量着手中毫发无损的黑色琴盒,是用来装小提琴的,但密封的盒子没有丝毫空隙,似乎不能打开,只有着一长串的转轮密码锁,也不知道是用来打开什么的。
他深棕色的卷发即使扎成了马尾也显得不修边幅,主要还是因为那双贪婪危险带着神经质的眼神,以及笑起来时露出的牙齿,本就不整齐再加上枯叶的颜色,像是烟龄五十年的人,骨架高大却瘦骨嶙峋,被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尤其是衬上那松垮无比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