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篇第十八节影火</p>
葵lù抵达晨炼城的第三天，正是伊莉丝翠教会的圣日。按照规矩，卓尔们举行了祭祀仪式。</p>
晨炼城中还没来得及建起神殿，灰矮人的建筑风格也完全不符合要求，所以这次祭祀只能另寻别地。南部临近地下河，有一座茂密的小蕈林。巨大蕈类和低矮的蘑菇群比邻而伴，夹杂着蓝帽子、血果树和扎克木孢，蓬勃生长。火地衣沿着洞（穴）的石壁和穹顶生长着，在地脉辐射的变异作用下散发出粼粼冷光。在林地的中间，有一处小小的空地，几棵类似啤酒桶的桶菇生长联结在一起，经过巧妙的修饰，变成了一个简陋的祭坛。</p>
葵lù主持着仪式，她依旧穿着那件不断变幻银光的长袍，精致的面庞此刻看起来既美丽又威严。一柄银sè的长剑从她身体中浮出，游离在祭坛上，剑身轻微地颤动着，轻快柔和的音乐仿佛潺潺溪水般响起，紧接着，仿佛幻觉一般，那柄长剑变成了一轮明月，冉冉上升，悬挂半空，皎洁的月光流泻下来，让人几乎忘了这里是幽暗地域。</p>
所有的卓尔们围着祭坛排成环状，手牵着手，吟唱起祈祷的灵歌。如果仔细倾听的话，便会发现每个人唱的歌都并不相同，但却没有显得杂乱无章，反而是很奇妙地hún合成了一种特别的韵律。葵lù走上祭坛，伸手在xiōng前轻轻一扯，银sè长袍轻盈地从身体上滑落，褪在脚边。现出完美的（裸）体。她地动作优美，举手投足间仿佛舞蹈一般，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p>
祈祷的灵歌逐渐嘹亮起来，和空中月亮的轻快音调相合，葵lù开始在祭坛上盘旋起舞。在一开始，她的动作十分缓慢，轻柔中隐含着威严。然后速度渐渐加快，汗水开始点点渗出。使黑玉般的肌肤看上去更具光泽，柔滑而细腻。随着歌声节奏的进一步紧密，她的舞姿也越来越jī烈狂野，身体前俯后仰，摆臂摇臀，从指尖到足踝，全身仿佛灵蛇一般bō*折折地扭动着。做出各种精巧复杂地动作，既婀娜妩媚却又原始野xìng，让人眼huā缭乱，目不暇给。</p>
“真漂亮。”琼恩称赞说。</p>
这种教会内部的祭祀仪式，自然不会邀请他这种外人参加，事实上他原本都不知道还有这事，直到德古拉跑来向他借望远镜。</p>
琼恩从yīn魂城出发地时候，弄了一副望远镜。但一直没有派上太多用场，只能放在怀里当玩具。但在这个世界，望远镜毕竟算是前所未有的新发明，琼恩有时候会拿出来炫耀，所以德古拉知道。</p>
“你要望远镜做什么？”琼恩有些奇怪。</p>
“当然是去观摩那群卓尔跳***啊。”</p>
“***？我怎么不知道。”</p>
“今天是她们的圣日，要在城外举行祭祀。你没听说？”</p>
“呃，不清楚……不过这和***有什么关系。”</p>
“伊莉丝翠教会的祭祀，不是（裸）奔就是（裸）舞，这你都不知道？”</p>
被吸血鬼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琼恩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想自己看过的有关伊莉丝翠教会资料，似乎确实提到这么一两句，只是当时没在意，直接忽略过去了。“这样啊，不过你有必要去偷看么。”琼恩说。“反正你平时在g上都看过了。”</p>
德古拉勾搭美女的战绩一如既往地辉煌，就琼恩地不完全估计。这段时间来他弄上手的卓尔女子已经超过了二十名，甚至三十名都有可能。据说他还曾经想换换口味，对金闪闪下手，结果被痛打了一顿。对于这一点，琼恩觉得他完全是自作自受，金闪闪一看就有蕾丝边的嫌疑，德古拉打她的主意，纯属不长眼睛。</p>
“这完全是两码事，”德古拉义正词严地说，“同样是（裸）体，在g上那是xìng和yù望，在舞蹈时那就是美的欣赏……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有葵lù呀。”</p>
“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声吧。”</p>
“别说这么多了，望远镜到底借不借，”吸血鬼有些泱泱，“如果你不借，我就早作其他准备。”</p>
“你做什么其他准备？”</p>
“那地方在河边，我潜在水底看就是了，先去弄个好位置。”</p>
琼恩大笑起来，取出望远镜，却没有过给他，“你不用潜水了，中尉，”他说，“我们一起去。”</p>
所以现在这两个人正站在晨炼刚刚修补好的城墙上，轮流用望远镜在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葵lù地舞蹈。</p>
“该轮到我了。”德古拉把望远镜从琼恩手里抢过来。</p>
随着舞蹈达到（高）（潮），银剑化成的月亮也越发光明皎洁，璀璨夺目，仿佛闪烁的银盘。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银盘中出现，渐渐清晰，那也同样是一个（裸）体的卓尔女xìng，有着直到脚踝的银光流曳长发，手执银剑翩翩起舞。那正是她们信仰地神明，幽暗少女伊莉丝翠。</p>
神祗的现身，出乎所有卓尔们的意料，在集体呆滞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就是欣喜若狂。因为这意味着女神已经从沉眠中逐渐恢复，虽然暂时还是没有赐予牧师神术，应该是很虚弱，但至少她已经可以现身于祭祀仪式上，回应自己的信徒祈祷了。这自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p>
和伊莉丝翠信徒一样，琼恩和德古拉也通过望远镜看见了女神出现，虽然仅仅只是个影像，但已经足以说明问题。琼恩微微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将望远镜递给德古拉，自己转身下了城墙。</p>
伊莉丝翠的复苏，势必大大增强她地教会的力量和信心。按道理说。琼恩如今和这些卓尔是盟友，盟友力量的增强，或许是好事，但也或许不是。如果在前几天，那么他还不会这么神经过敏，但葵lù的态度，却已经清楚展示了她对琼恩地敌意。至少是不信任。</p>
“也无所谓，”他想。突然笑了起来，“反正自己原本就没有打算（插）手其中，一开始纯粹是看在梅菲斯地份上，义务帮忙罢了。既然不抱所求而来，何必现在又患得患失。”</p>
至不济，离开晨炼，再回伊卡沙城去就是。卓尔狡诈。矮人却实诚，这段时间自己主要居住在晨炼，鲁文国王几次派遣使者问候，偶尔回去几次，矮人依旧热情相待，魔像基地也正在加紧营建之中，并无什么拖沓推诿。如今想起来，虽然满城的卓尔女子看着养眼。但矮人也有矮人地好处，打交道不费心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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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定了，心下也就平静，葵lù的舞蹈已经欣赏过了，其余卓尔他也没什么兴趣，懒得回去和那个吸血鬼凑热闹。径直回到自己房间。推开门，发现梅菲斯正坐在g上，靠着g头看书，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琼恩地衬衫，虽然宽大，却也仅仅能遮掩住下身关键部位，连美臀都大半暴lù在外，看着琼恩心头一热。</p>
“葵lù跳舞很好看吗？”她仿佛漫不经心地问。</p>
“很漂亮，”琼恩顺口回答，然后才反应过来。“呃。那个……”</p>
梅菲斯微笑起来，放下书。张开双臂，“抱抱我。”</p>
琼恩坐在g上，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艾弥薇，”他轻声说，“我只是有些好奇，去看看……”</p>
“嗯，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呢，”梅菲斯柔声说，“去学学怎么跳舞。”</p>
“你没学过吗？”</p>
“没有，”梅菲斯说，“母亲没教过，教会里更不会教这些……其实我很羡慕那些会跳舞的女孩子的，像凛。”</p>
“她会跳舞吗？”</p>
“嗯，跳得很好的。”</p>
“让她教你啊。”</p>
梅菲斯轻轻摇头，“她那种舞很特别，你看了就知道，没法教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更像是天赋一样。我试着想模仿，怎么都学不会。”</p>
“其实，”她低声笑着，“如果说起来，我似乎很差劲呢，很多女孩子会的东西，我都不会。舞蹈我不会，乐器也不会，绘画也不会……我会骑马、战斗、用剑杀人，能背诵几乎所有文明城邦和国家地律法，通晓它们的官僚体制，我能熟练运用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语言，了解各种教会、团体和黑暗组织的资料……可惜这些似乎都不像一个女孩子应该会的啊。”</p>
“你会下棋，”琼恩说，“每次都把我打得一败涂地。”</p>
“这些都太……太理xìng化了，”梅菲斯沉吟着，最终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我所有擅长的，都是讲究逻辑，需要智力的技能——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侏儒制造地机械，精密，却缺乏灵气，我希望能会一些感xìng化的东西。”</p>
琼恩轻轻抚mō着她的秀发，“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他说，“你只是没有时间去学罢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无论学什么都一定很快的。”</p>
“真的？”</p>
“真地。”</p>
“嗯，”梅菲斯温柔地把头靠在琼恩怀里，“你会什么呢，琼恩，”她问，“你可以教我啊。”</p>
琼恩踌躇起来，这个问题还真难以回答。他会什么？他会下围棋，然而这世界上哪来的围棋，而且这也和梅菲斯的“感xìng化”的要求不合；他会拉二胡，然而还是上辈子的事情，这么多年也早就生疏了，而且他只会拉，不知道怎么自己动手做一个出来，工序应该还很复杂。书法？别开玩笑了，他写得字只能让人辨认清楚，仅此而已；至于绘画就更不用谈，如果给道士画驱鬼符倒还差不多。</p>
“呃，那个，你看，”琼恩摊开手，“其实我比你还差劲，我什么都不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