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小李子今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生的瘦瘦弱弱趴在地上几是哭道:“回娘娘今天定儿领着奴才们去尚衣局领换季的纱帐衣物经过景翠宫时刚巧碰到了毓仁宫的锦玉与一班宫女围着一圈说话本来奴才没太在意却不想被定儿听到她们在议论娘娘说娘娘您……娘娘您……”他猛然一悚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团:“奴才不敢说。”

小李子这才道:“锦玉说娘娘在宫中一人独占圣宠风光无限让其他各宫娘娘都没了伺候圣驾的机会兴许是用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圣心。”

我对他的话并未在意只忧心定儿便伸手拦下小禄子问道:“定儿现在怎么样了?”

小李子半哭半泣的道:“回娘娘定儿不服锦玉如此说娘娘就跟那群宫女争执了起来不想那些宫女越说越过分最后竟是出手打了定儿定儿气不过就跟她们纠缠了起来混乱中也不知怎的竟把呈给皇后娘娘的那件鸾凤朝服给扯了个口子。就赶巧皇后娘娘从那里过一抬眼就看见了那被扯烂的朝服盛怒下就把定儿给押走了现在还不知死活奴才想定儿是娘娘从小身边的人便不敢怠慢连忙跑过来给您报信儿了。”

我听了便是一骇扯破朝服可大可小再加上跟皇后身边的人起了争执定儿这次算是正撞在枪口上了。

“皇后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我连问。

小李子回道:“看方向应是朝毓仁宫去了。”

“你跟我一起过去。”我提起裙摆便往宫门外走去定儿毕竟打小就伺候在我身侧说没感情是骗人的如今她出了事叫我怎么可能不急。

但一出宫门便停住了停的万分突然急急跟在我身后的小李子甚至刹不住步子险些撞到我的身上。

“我不能过去……”我瞧着外面那一排的侍卫心里忽地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想法那想法让我心惊肉跳。

小李子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只怯怯的在我身后问道:“娘娘您……”

我转身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佩塞到他手里道:“你拿着这个送到毓仁宫就说定儿犯了错本是淑妃教管无方如今劳了皇后淑妃深感不安只身子沉重无法当面请罪还望皇后恕罪。”

小李子更是一脸迷茫巴巴的瞧着我手里的玉佩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只得低声问我:“那娘娘您还去毓仁宫吗?”

我摇了摇头:“不去了你在毓仁宫外候着若是看到定儿出来了就告诉她我晚上再去瞧她。”

他面上有几分失望瞧了眼那玉佩才磕头道:“奴才告退……”

直到小李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墙之中我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心中忐忑也不知定儿能否逃过此劫。

转身回了水苑更是不知该如何心急。只瞧着宫门的方向等着消息。

定儿的性子过于直率也不懂什么三思而行。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也在意料之中她扯烂了鸾服且不说我与皇后恩怨就算在平日也会受到严罚而此次也只能看皇后如何处置。

我根本无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这并不是定儿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我跟皇后的问题。

现在宫中的传闻我多少也有耳闻。子煌只留于水苑并未招任何宫妃侍寝这已让皇后失了面子。而此事不只在宫中就连民间都颇有言论那些话传到董后耳里她心中难免会有些狭隙如今我要是再为定儿难她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罢了。

这并非我所愿。

如今只能希望董后像我所想拉了定儿是为了让我现身整治而我先低了头向她示了弱她就该不会再多加为难定儿。

我也只能希望如此。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派去毓仁宫打探的人仍是没有回我坐不住便干脆走到了宫门口只望着远处宫墙。

又过了多时待我几要走出水苑时终是见着了小李子的身影。

他急匆匆的跑来也不管门口侍卫的阻拦便扑跪在地上道:“娘娘定儿从毓仁宫出来了。”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连问他:“怎样?”

小李子似是疾跑而来而不住的喘着粗气。

“娘娘定儿她……她受了三十宫杖现在不省人事正在寿德宫躺着呢。”

未等他说完我已大步走出了水苑。那宫杖是皇后掌理后宫的刑法只十公分的宽度打在身上却是皮开肉绽断骨折筋的重伤。一般宫人撑不住就活活的被击毙在了竹杖之下。定儿自小跟我就没受过什么苦这三十下她又怎么挨得住?

心急如焚的回了寿德宫果然看平日跟在定儿手下的几个小丫头慌成了一团在厢房里围着定儿哭的不成样子。我挥手让她们让开才瞧见了惨白着一张脸的定儿。

轻声叫了她了两声她只唇角微微动了下便没反应了。

我不由得急了大喝道:“还在这里愣着快去请太医过来!”

仍不住哭泣的宫女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个才跪下道:“回娘娘宫中宫女太监生病只许请主子批条去御药房抓药并不允许另请太医。”

这个规矩我是知道的也只好改口道:“你去御药房拿些止血的消肿的药膏并问问那些有经验的嬷嬷杖伤要怎么调养最好。”

那宫女领命去了我才吩咐其余几个到小厨房烧些热水并拿些干净的棉布然后便仔细的察看起了定儿的伤口。

不止是血肉模糊。

简直是惨不忍睹。

董后丝毫没有要放过定儿的意思。若是再多加两杖定儿的命大概就已轻易的陨在了毓仁宫了。

我默默的帮她将衣裤褪下扯到了伤口便听她喃喃两句:“小姐……救我……”吟吟咽咽沙哑的难以形容。

我的泪水便不知觉的滚了下来。

这时外面的宫女端了热水将帕子浸了想要替定儿擦洗伤口。

我从她手中接过道:“我来吧。”

她犹豫了一下才行礼退了下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帕子敷在了定儿的伤口上。她立时就打了个哆嗦崩裂的皮肤歪斜着躺在肉上看了让人心惊肉跳。

我泪如泉涌。心中不断升起的是种苦闷的挣扎。

宫中凶险我早已明白却不想今日竟是累了身边之人这叫我心何以堪?

细细的为她清理了伤口便听见外面房门一响小李子已走了进来。

他手上捧了个瓷瓶见了我竟是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