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她好好说说吗？”陈爽抬起头，轻声问道。

“如果有用的话，就没今天的事了。”杨浩中长长的叹口气，抿着嘴抱歉地笑着仰望天空，思绪万千。小欣是善良的，她本不应该被伤害，欧阳玉也是善良的，坦诚而善良。陈爽也是真诚的。她的一翻话让他知道她对欧阳玉的情感，对杨浩中的情感，说出此番话的人将会有多大的情感付出，多大的勇气，多大的牺牲，多大的承受能力……杨浩中的全身瞬间爆裂成亿万个碎片，散落在现代都市繁华的霓虹灯中，向四周慢慢的散去……

半夜，东莞的夜空亮如白昼，绚烂迷离的霓虹灯照亮整个夜空。这夜参杂太多的灯红酒绿，醉汉的呓语、情人的挑逗、发狂的身躯、清洁工人的辛劳……

陈爽靠在杨浩中的怀里许久，杨浩中点点心酸在心头。这都是他在作孽，如果不是他肆意放纵自己，如果他与小欣沟通消除误解，如果他安分守己一些……一切都不会是这样，他伤害太多的女人。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还往更糟糕的方向继续，杨浩中心力憔悴，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许久，陈爽缓缓地离开他的胸膛望着。她的情感也复杂，她很喜欢杨浩中；杨浩中做的事她既生气又心疼，她也知道杨浩中内心的煎熬；她和欧阳玉情同姐妹的感情让她不忍心看到伤害而希望杨浩中留下……杨浩中深深叹口气道：“我们去病房吧，看看她怎样了。”

陈爽点点头。回到病房，护士仍然守在一旁，欧阳玉已安静的睡着了，杨浩中轻声的走到护士的旁边询问情况。

“情况怎样？”杨浩中小声问道。

“还好，刚才终于测到血压，目前生命特征比较正常，她明天醒来再对胃做检查，看看胃的情况，其他的没大碍。”护士小声而耐心的解答。

“谢谢护士，你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儿看着她就行了。”杨浩中感激不尽。

“好，你们小声点，千万别吵醒她，如果有情况就按这个开关，我们马上赶过来。”护士提醒着后走出房间。

杨浩中回过头看着陈爽一脸的倦态，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我还是在这里和你一起陪着她吧，看她这样子我心疼。没事，我撑得住。”陈爽答道。

“那好吧。”杨浩中搬了个椅子，让陈爽坐下稍微休息一会儿。

欧阳玉睡得很沉很香，没有情感的困扰她如此安详，杨浩中希望她永远都这样，不再有人伤害，不再有麻烦找她，不再为任何人如此难过如此痛苦。他站在病床边，默默为她祈祷，默默向她忏悔着。

陈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看着身边的这两个女人，再想着可能还没入睡的小欣，杨浩中心如刀割，是怎样的冤孽让他处于如此境地？是怎样的劫难让他处于如此境地？又是怎样的前世今生让他如此混乱不堪？

屋子白茫茫一片，墙壁是白的，器械是白的，床是白的，床铺是白的，被子是白的……是天堂的门前？还是地狱的洞口？杨浩中已分辨不清，他的视线已模糊，他的头脑已不清楚，天旋地转，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是垂死的挣扎？还是临死的重演？杨浩中整个人都在摇晃，就要倒下的瞬间，他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床围，使劲的摇摇头。这一动静没惊醒欧阳玉，陈爽倒是猛醒过来，上前扶住他，焦急而心疼的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杨浩中抬不起头，摆了摆手。

“赶快过来坐会儿吧，你也累了。”陈爽扶着他坐到凳子上，他靠在椅背上，叹息着。　陈爽找护士拿来一张椅子，坐到他身旁，心疼地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不用担心。”杨浩中挣扎起来，陈爽靠在他肩膀上。

欧阳玉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很深，陈爽靠在他肩上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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