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词毕,李重润念了念,应当是没抄错。
秦观老先生对不住了,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做这欺世盗名之辈,不过您放心,这诗就是您写的,就算没人相信,我也会解释给他们听。
但是茗怜抿唇泪湿了画纸,迷了眼,似乎触及伤心事。
完了,坏了,抄错了,这被当作是表情意了!
刚入夜的神京像醉美人戴上了黑色的面纱,月光如水,洒落运河水面,如泛光的眸子。
坐在马车上的李重润,回想起抄完鹊桥仙后,茗怜的表情,就有点头痛。
“很明显鹊桥仙的杀伤力对女性太大了。”女人的感性偶尔有点令李重润害怕。
在茗怜想要询问李重润藏匿于《鹊桥仙》中的情意时,李重润逃跑了。
左卫将军其实跑得更早更快,他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得意:“那女人还想破我的童子功,被我一掌刀打晕!”
“呵!”李重润耸肩。
指望左卫将军开窍,看来不可能了。
李重润离开画舫后,太平公主在房间内的纱幔里走了出来,看着发呆的茗怜打趣的问道:“小妮子这是动情了?”
说话间,太平公主嘴里念着李重润写下的诗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没想到我这侄儿还是个痴情的种。”太平公主说完话笑了笑,走到茗怜的面前,掐了掐后者精致的嫩脸:“若是对润儿有心思,就主动点,你这身子不也是留给他的吗?”
“奴婢不敢。”茗怜闻言惊恐,马上要跪在地上的身体一把被太平公主拽住,“武家、李家那几个小子看起来还不如润儿体贴,那武崇训、李隆基几个人,或者还真抢不过润儿,你觉得呢?”
还未等茗怜说话,太平公主绕到她的面前,打趣的问道:“难不成你想嫁给武三思那个老东西?哈哈哈”
说完话,太平公主大笑起来,手上拽着茗怜的力道变得大了许多,茗怜愣是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手中画像还未彻底干了墨迹,李重润没敢卷起来。
就这样撑着一幅画,李重润的马车一路来到乐和坊的工匠家里。
正在吃着烧豆腐的工匠眼前一亮,可算来活了。
李重润上一次请他做的那副门帘,给的价钱很高,哪怕他再三推辞,还是“被迫”收下了银两。
为殿下做事,还有那么多钱可拿,工匠对做门帘自然是喜欢的。
“殿下!”工匠行礼。
“嗯,你吃你的,画我放在这里,明天正午有人来取!”李重润没有打扰别人吃饭的意思。
马车又离开了乐和坊,回到王府,离宵禁都还有段时间,画画地图,写写玻璃的烧制手法细节,李重润充实的一天就结束了。
只是画舫上冲击性画面太多,做了一些奇怪的梦。梦里那人只是与茗怜有几分相似,却主动万分。
晨光微熹,鸟雀欢鸣,晨风摇曳了王府里的小树,启明星在无云天空闪耀。
李重润起得很早,比左卫将军还早。
当一个人非常喜欢自己的生活时,他会觉得自己多睡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李重润觉得现在这被人爱戴,每一天都充满了新“惊喜”的生活,确实还不错。
比前世拿着键盘为他人族谱增增减减的有意思多了。
左卫将军没再遮掩,将他晨练的武功给李重润大大方方的看了。
天再明些时,李重润去给韦香儿请安,带着些许困意,韦香儿隔着房门宠溺的应了声好。
在膳堂三人都吃过早食,李重润离开后,韦香儿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润儿昨夜见了什么坏女人,回来时一身的脂粉香气……”
身边的丫鬟不敢应声,韦香儿再次呢喃的说道:“现在润儿要做的事情有点多,会不会贪多嚼不烂啊,哎……让他做吧,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