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龄转身冲黑脸大汉道:“段长老,丛立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惭愧。”黑脸大汉道,“我几乎将东土界查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这逆徒的蛛丝马迹。”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这事你安排手下弟子去干吧。”汪叔龄道,“又到咱们三年一次招选新弟子的时候了,你回来主持此事吧!”
那位姓段的黑脸大汉答应一声,道:“宗主,如果曲长劳查出凌海阁那个谭阳和从咱们这里逃走的谭阳是同一个人,既然真凶逮到,原先那批矿奴是不是就可以不杀了?”
汪叔龄摇了摇头,叹道:“汪正言的姐姐脾性极其较真,用这批矿奴给她弟弟殉葬是肯定的了,而且她已经放言要株连九族,此事咱们是无法可想了。”
柳长老面露不忍之色,道:“汪正珮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可是诛杀这么多凡人百姓,她就不怕业力加持吗?”
段长老笑道:“这种事,凭汪正珮在千龙门的身份地位,她怎么可能亲自动手?自然也就不怕业力加持了。”
三人正说话间,突然,一道拳头大小的黄色光团,从大殿外激射而入飞到了汪叔龄面前。
汪叔龄一把抓住光团并捏碎,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起来:“宗主在上,沂水城林纶有礼了。有一位陌生修士突然造访沂水城,意欲对林家不利,亟盼宗主火速派人增援,林纶翘首以待。”
“沂水城林纶?”段长老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汪叔龄摇头苦笑道:“沂水城林家隶属问仙楼,就跟咱们青阳宗附属在千龙门旗下一样,这位林纶是林家的老祖,被隔在聚气三层门槛外不得寸进,心灰意冷之下还俗返乡,在问仙楼扶持下创下了一份家业。”
段长老道:“他既然是问仙楼属下,遇到麻烦去找他自己的主子,怎么找到咱们青阳宗头上来了?”
汪叔龄道:“两位长老有所不知,咱们青州郡大大小小的修真门派和家族加在一起,也超不过数十家,问仙楼是商盟,自然在修真界没有多少生意可做,所以他们在青州郡的绝大部分产业都在凡间,问仙楼总盟派驻青州郡的人手也不多,而且大多都驻扎在青州城里。青州城离沂水城千里迢迢,远水解不了近渴,林纶自然只有找咱们了。”
“可是,咱们凭什么帮他?”段长老愤愤道,“问仙楼这帮杂碎,仅凭一张破纸,就平白无故强行欺辱咱们青阳宗,还好意思要咱们帮忙?”
汪叔龄无奈道:“没办法,谁让人家腰杆子粗呢?不瞒二位长老说,当初在和问仙楼签订城下之盟时,咱们青阳宗不光答应割让矿区股份,而且还被迫答应照拂附近千里内他们的产业,所以林纶手里才会有能找到我的传音符。”
“罢了,罢了。”柳长老叹了口气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去凡间找凡人麻烦的修士,肯定是一些低阶的散修而已,宗主随便派两弟子去敷衍一下即可。”
汪叔龄点点头,高声道:“来人啊,火速传周晓鸥前来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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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郡,沂水城。
城外的官道上,一辆四轮马车正在飞驰,车后拖出一道滚滚尘土。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坐在车厢里的谭阳不禁生出了几分疑窦,挑开轿厢门帘,冲车夫问道:“这位老哥,李掌柜不是说窦家庄就在郊外不远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
车夫大约三十左右岁,身材瘦弱但一脸精明之色,听到谭阳发问,转回头满脸堆笑地道:“公子,实在对不住,我一向在城里跑,很少出城,所以刚才一不小心走错路了。不过公子尽管放心,最多再有半个时辰,我保准将您送到窦家庄。”
果然,还没到半个时辰,马车就拐上了一条乡间小道,并很快来到了一个大湖边的小村庄——窦家庄到了,根据茶馆的李老板所说,熊威远的遗孀和遗孤就住在这里。
“公子,到了,下车吧!”车夫停住马车,恭谨道。
谭阳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四处一打量,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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