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的水纹,柔顺的白发迎风而舞,一具窈窕纤细的身影站在湖边,一双淡紫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涟漪的水面。
“母亲。”身后传来一声男子有些低沉的轻唤声。
白发人身子微微一僵,手颤抖着,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后面的男子,紫眸里充满了希翼。
“沧澜,怎么样,她,她要不要来?”白发人双手紧扣着,嘴角略微颤抖着。
“母亲,姐姐已经答应了,而且现在就在大厅里。”
说话的男子跟焚昊一样有着一头银色的发丝,浅紫的眸子,眉宇中冷冷的透露出寒意,有些狂傲,有些桀骜,刚毅俊美的五官犹如女子般精致,银白色的发丝被一条白色缎子给束缚起来,身形清瘦高挺却透露出凛然的男子汉气概。
在看向前者的目光里,冰冷的眼睛才稍微泄漏出一丝暖意,但说出的话仍旧不温不火,平调阴冷。
“月月真的来了。”在听到沧澜的话后,白发人猛然吸了一口气,有些慌张的道。
越是期待良久越是怕面对,深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意认她。自从舞天月被大圣使接走后,柔雪公主就在也没有见过她,在沧澜出生后,她几乎是睹人思人,他们姐弟两真的太相像了,同样的白发同样的紫瞳,每天都在思念女儿的日子里度过,也因思念过度身子也因此越来越差。
而如今,念念不忘的女儿终于来了,反而有些害怕起来,怕女儿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想跟她说话,怕女儿还在生她的气……这种纠结不禁让柔雪的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水珠,双手紧紧的捂住有些泛起来的胸口,脸色有些更是苍白。
沧澜看到柔雪弯下身子,双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无比,顿时心中一紧,大步一跨搀扶着柔雪,眼眸里透露着浓浓的担忧。
“母亲,你怎么了,没事吧。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我,我没事,带我去见月月。”摇了摇头拒绝了沧澜的提议,扶着他的手正准备去见舞天月,可就在刚挪动脚步时,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摇地动,整个人身子一软,昏眩了过去。
沧澜眼疾手快的抄起柔雪公主倒下的身子,冰冷刚毅的五官上难得出现焦虑,身子一晃,顿时消失在原地。
大厅中的舞天月正坎坷不安的捧着茶杯,看着袅袅升起的白烟发呆,说实话,方才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如果不是清影潇在她屁股上狠踹一脚,还真没勇气走进来,想到这里,不起气愤起来,那个死丫头居然敢踹本圣使,等下要你好看。
抬头张眼忘了下内门,奇怪怎么还不来,真讨厌这种感觉,早知道就不该来,郁闷。舞天月在心里暗自咒骂着。
就在舞天月的勇气即将消失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旁门边上慢慢转出一道阴影。
虽然还没看清那倒阴影是谁,可她捧着杯子的手却紧紧的握着,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晃动起来,飞溅出几滴水迹,这些她仍没注意到,只是紫眸紧紧的盯着那倒身影。
但是出来的却是沧澜,而不是印象中的那倒身影,舞天月眨了眨眼,不禁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不想见我?在想到第二个可能的时候,舞天月更加握紧杯子,紫眸里划过一道受伤害的痕迹。在平复下心中的起伏的情绪,不待沧澜开口,她便抢先道:“既然如此,她不想见我,那我走了。”站起身子,娇躯一转就朝门口走去。
沧澜见到舞天月的反应,微微一愣,急忙身形一闪,把在刚要跨出门口的舞天月给拦截住。
“既然她不想见我,我离开还不行吗。”微垂着头,用雪白的长发遮盖住眼里的那抹伤痕。呵呵,有些对自己自嘲的笑道。明明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要去期待不要去奢求吗,只有远远避开,这样才不会受伤害,可是自己偏偏还愚蠢到去尝试,现在活该难受了吧,舞天月在心里苦涩的想着。
看着垂着头的舞天月,沧澜掰过她的身子,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对她道:“不是母亲不想见你,而是她突然见昏了过去。可能是你来看她,让原本不抱着希望的心情突然扭转过来,让原本已经很虚弱的身子一下受不住既高兴又害怕的情绪,昏厥了过去。”
舞天月猛然抬起头来,灵动紫眸充斥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和担忧,嘴角动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看着她的表情,沧澜微微一笑,只有在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面前,他才会流露出那种寒冬过后的笑意,自小他就对舞天月有着极强的恋姐情结。
“我带你去看她。”
“可是,我……”还不待她说话,沧澜便抓起她的手,强硬的带她朝里面走去。
“母亲,她真的很像见你一面。你不也是吗?”沧澜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本打算挣脱他手离开的舞天月放弃了抵抗,轻叹口气,随着他走。
当两人走到屋外时,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沧海,你让我起来,我要去见月月。”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柔雪公主,紧紧的抓住丈夫的手。
“我已经叫沧澜把月月带过来了,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随意走动。”柔雪公主的第二任丈夫沧海,此时正坐在床的边缘,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白发,柔声道。方才突然接到柔雪晕倒的消息,正在忙于政事的沧海连忙赶回来,无论如何不能让最爱的人有一丝闪失。
“我怕月月不肯来,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不能让她走了。”说着便挣扎着要起来,娇弱的身子禁不起她的剧烈动作,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
旁边的沧海连忙抓起她的手腕,度过一道灵力方把柔雪的咳嗽给压下去。“别让我担心好不?”沧海紧紧的注视着脸色苍白的柔雪,眼眸里荡漾着深深的眷恋。
“可是我……”看着他满眼的爱意,柔雪公主虚弱摇摇头,苦苦一笑。
“别多想了,他们已经来了。”在舞天月他们刚靠近屋子的时候,沧海便感应到了。
听到他的话,柔雪的身子僵直起来,双手紧握着,指甲用力的插进皮肤里,有些胆怯的不敢转头看相向门。最思念的女儿就在门的另一面,而现在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门外的舞天月和沧澜正站在门的一边,相顾无言。
“进去吧。”听到沧海的话,沧澜对微低着头的舞天月道。
点点头,吸了一口气,舞天月轻轻的推开纱门,看到沧海那伟岸的身子坐在床边,眼神有些闪躲的看向他的身后躺在床上的憔悴白发人,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柔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