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隐约瞧见了寒芒，那是匕首锋利出鞘。紧接着，他的脖子剧痛，血汩汩流出来，温热的血流到了他的胸膛。

他眼睛睁大像铜铃，想要挣扎着跑出去。却被一个人死死压住。脖子剧痛，他用手去捂，使劲想叫。可一切都是徒劳。

老二死不瞑目倒了下去，在地上抽搐。

屋子里外都没有声音。

“老二？”有人喊。

没有回应。

和小五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大哥，不对劲啊。”老四悄声对老大说，“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老大他们喝多了，嗅觉有点麻木，身子也有点麻木。老四这么一说，他们剩下几个人使劲吸了吸鼻子，除了酒肉味，啥也没有。

但是。他们都知道不对劲。

这下，他们不敢再分开行动了。

“点灯，我去瞧瞧。”老大吩咐说。

老三把屋子里剩下的两盏灯都拿了，一手一盏，明亮如昼。老大和老四分别操了家伙，左右围绕着老三，往屋子里来。

老二的血越流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他们三个再麻木，也闻到了。

“不好！”他们都在心里暗道。

随着他们的步子往里走。光线越来越浓，渐渐照亮了里屋。

他们三个人先看到了老二。

老二躺在血泊里，还没有完全闭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老大他们。

“老二！”老大他们兄弟三大震，震惊之余各自心里发憷，有点害怕了。

他们并非亲兄弟，所以感情不是那么深，看到老二死了，难过归难过，却没有因为难过而丧失理智。

“二哥，是谁。是谁害了你？”老四奔到了老二身边，急促问道。

老二用力抬起手。指了指他们的身份。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直直一脚踢中了老三。

老三不防备，摔了个狗啃，手里的两盏灯也摔得粉碎。

四处都是黑暗，没有光。

“啊！”老三在黑暗中失声痛呼。

他的后背被陈Z捅了一刀，正中心脏，活不成了。

老大和老四一直在光明中，突然没了亮，他们看不清，可是陈Z呆在黑暗中久了，他看得清楚。

他手脚很快，捅死老三之后，朝老四就是一刀。

一刀割断了老四的喉咙。

整个过程很快，陈Z能这么顺利得手，也是苍天保佑。

“又死了一个。”陈Z只剩下最后半口气了，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手脚全部在剧烈打颤。

他退到了角落里。

还有老大。

他们这结拜的五兄弟中，老大约莫三十五六岁，正值壮年，高大结实，腰有陈Z两个粗，最难对付。

陈Z没有受伤的时候，都不是这位老大的对手，何况他现在摇摇欲坠。

那老大也适应了黑暗。

陈Z躲在角落里，他看不到，但是只要陈Z靠近，他就能立马把陈Z的脖子拗断。

那老大的酒意，已经去了八成。

“我操你祖宗！”老大厉声骂道，“龟孙子，你杀了我四个兄弟，今天不剁了你，我孟虎就给你做儿子！”

他的声音，字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

收买这帮兄弟，横行霸道好多年，孟虎渐渐有了些声望，打家劫舍收获颇丰，十里八乡都敬畏他。如今，他的兵全部没了，他又是孤家寡人。

他从大混混，又要沦落成小流|氓！

这如何能忍？

孟虎眼睛都发出了血丝，恨不能将陈Z生吞活剥。

他知道陈Z受伤了，又一口气杀了四个人，此刻殚精竭力。

孟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和陈Z熬时间，熬到天亮了，看清他躲在哪个角落，就可以将他的头剁下来。

孟虎气得浑身打颤。

陈Z藏在阴暗处，一言不发。他满身的汗，视线渐渐模糊。

“不用挨到天亮，只需再等片刻，他的眼睛和我一样能看得更清，他就能发现我。”陈Z模模糊糊的想。

他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没法子让自己站起来。

他已经拼了全力了。

他不行了。

陈Z靠着墙壁，身上的力气慢慢被抽空，他能拼的都拼完了。

还是功亏一篑。

还是要死。

倏然，一阵疾风，快速卷进了屋子。陈Z模糊的视线里，好似看到两个身影，围着孟虎打转。

有两个人闯了进来！

兵刃相接的金鸣之声，在陈Z的耳边响起。他很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眼前出现了光怪陆离的幻影。

伴随着那打斗声，陈Z又晕了过去。

他想，完了，这条命今天到头了，还差一点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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