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祝童与Della的交谈也相当纠结。
Della开门见山地询问,是否有无情大师的消息?如果有的话,请祝童务必告诉她。
“是普贤寺的无情大师吗?好久没看到他了。我只知道他后来离开普贤寺去了云峰寺,再往后就不知道了。听说,他从云峰寺贪了大笔香火钱,应该躲在哪里享清福了吧。范夫人,您怎么会认识他?”
“别装糊涂了,无情对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失踪了,一定有你有关。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他在哪里?你准备怎么对付他?”Della穿了一件绣花旗袍,胸前的一对本就诱人遐思的凶器,随着呼吸的急促而摇曳出道道波纹。
“还有这一说?”祝童坐直身体,很认真地说;“第一,我与无情大师只能算认识,交往不深,谈不上有什么恩怨;第二,即使传言是真的,无情大师拿走的那些钱也与我无关,你该找失主要人,最想抓到无情的是他们;第三,我身边的麻烦已经不少了,十月份要结婚成家,现在是洗心革面广结善缘。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生意还算可以,每天看十几个病人,轻轻松松,几十万就到手了。我很珍惜现在的一切,对那些无关烂事的事没一点兴趣。还有一点请范夫人注意,我前天才从西京回来。你刚才说无情前天晚上失踪的,那个时候我和朋友多喝了几杯酒,正和人在夜市里打架呢。”
祝童说得有理有据,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Della皱起眉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唇角绽出一抹微笑:“你十月份结婚?”
“是!下月发请柬,您和范市长一定要来捧场啊。”
“那位幸运的新娘是苏警官?”
祝童做甜蜜幸福状,连连点头。
“地点呢?准备在哪里办酒席?”Della又问。似乎听到祝童结婚的喜讯,无情大师就变得不重要了。
“酒席是免不了的,初步打算放在苏州。婚礼在山水道观举行,离苏州比较近。”
“真羡慕苏小姐能拴住你的心。‘神医李想’结婚,会有很多女孩子哭鼻子的,你是她们的偶像啊。有旅行计划吗?或许我可以帮忙。苏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地方?我在国外有不少朋友,一定不会让你和苏小姐失望。”
“谢谢范夫人好意,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准备去澳洲度蜜月。”祝童不无得意地说。
去澳洲还有个目的,拜访向华易向老;可谓一举双得。
“看来,你是真的要结婚了。”Della靠近大班台,纤细洁白的手指按在黑色的桌面上,轻轻画了个圆,在中间一点;“可是,你们去不了澳洲。”
“为什么?”祝童不解地问。
“李先生的安排不够周密了,你在决定度蜜月的地点之前应该先去出入境管理局咨询一下。”Della得意地说。
“什么意思?”祝童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大概猜到了Della要说什么。
果然,Della凑近一些轻声道:“又问牵扯到某些尚在侦查阶段的案件,出入境管理局收到有关部门的申请,‘神医李想’已被列入限制出境的黑名单了。苏小姐也有问题,她是福华造船审计室主任,还是一位市局计财处的警官。公务员出国,也需要走很多程序。一个月的时间,来不及啊。”
祝童歪着头想了想,遗憾地说:“看来,我们的蜜月只能在国内过了。”
“也不一定。”Della将右手轻轻覆在祝童左手上,娇声道:“只要李先生能放过无情,我帮你搞定出入境管理局。那个时候,海阔天空,李先生想带苏警官周游世界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祝童无奈的摇摇头,又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这样吧,我托朋友打听打听,如果有消息的话,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Della做惊喜状,手指伸到祝童手心处轻轻勾了两下,笑盈盈地说:“真的?那就先谢谢李先生了。我相信,只要李先生想找的话,无情就没事了。可是,李先生要抓紧啊。马上就进入九月了。在一些事情上,女人的耐性相当有限。如果在婚礼之前还没有消息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这是威胁,我能这样理解吗?”祝童冷下脸,不客气地说。
“谁敢威胁‘神医李想’呢?除非他不想活了。可是,一个疯狂的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Della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眼睛里却闪烁着疯狂。
祝童不想把事情闹得如此糟糕,Della说的很有道理,女人发起疯来确实难缠。
无情那家伙,明明被江小鱼控制了,怎么会对Della说他如果出事了肯定与自己有关?
大班台上的座机响了。
柔和的铃声舒缓了紧张而诡异的气氛,祝童伸手拿起话筒,示意Della坐下。
电话那边是参议员雷曼,他说有三位来自美国的客人要和他谈谈,他们是迈克.斯内尔先生的律师。
祝童说半小时后有时间,请他们来诊室会面。
雷曼说,斯密斯先生将他们一同前来,与迈克.斯内尔先生的律师刚下飞机,斯密斯去机场接到他们直接来医院了。
斯密斯,那个废物酒鬼啊。
放下电话,祝童很是奇怪。迈克.斯内尔,那个病入膏肓的富豪让律师来见他是什么意思?
雷曼说是客人而不是朋友,是在表示他与那三位律师不熟,还是暗示什么。
“很有来头的病人,迈克.斯内尔先生就要到了吗?”Della是消息灵通人士,知道这个消息并不奇怪。
祝童点点头:“你还有半小时。我的时间很值钱的,外面有很多病人希望能进入这间诊室。如果挂牌应诊,半小时足够我看好一位病人,挣个几万十几万了。”
“废话真多。”Della好像变了个人,嫣然一笑道:“李想,我现在心里很乱,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我见到他。”
“对于这件事,我真的爱莫能助。”祝童牙关紧咬,丝毫不松口。
Della哼了一声,拿起精巧的手包站起来:“我该回去照顾儿子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比一个讨厌。无情得罪过你,可我们一直是朋友。我这样的朋友能帮你做很多事,如果朋友没得做……你知道的。宝贝,好好想想,我还会再来的。”
看着祝童不怀好意的笑,Della绕过大班台来到祝童身边,用细嫩的手指在他耳轮上捻了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才摇曳着魅惑的腰肢走向门口。
轻轻的,雕花木门关上了。
祝童捂着耳朵,低声念叨一句:“真是个有情无义的妖精啊。”
他刚才想问Della的是,那个被范家上下当成小祖宗供着的孩子,与无情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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