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哈,还是好烟。”田家徽没有客气,接过来含到嘴唇上。
江小鱼又摸模身上,对祝童说:“没得火机,借个火撒。”
祝童巍然不动,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的火机里藏有机关,也有点高级,不是棒棒用的起的,主要是搞不清江小鱼这样做的目的。
还是田家徽到后面的店铺买了个一次性火机,先把自己的点上,才把火机递给江小鱼,深深的吸一口:“好烟就是好烟。”
江小鱼点起火,要把火机还给田家徽,田家徽摇摇头:“你收好哈,孩子老婆都在家里等钱用,哪里有闲钱抽烟?”
“谢了。”江小鱼把玩着火机,笑道:“我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田老哥,算是欠你个人情。”
“用不到谢,那个火机还没你这支烟值钱。”田家徽识货更识趣。
“我是认真的哈。”江小鱼不知想到了什么,干脆起身坐到田家徽身边:“田老哥家里有老婆,在这里混,相好的有得不?”
“没得,我们这些人,肚子都喂不饱,哪里有心情搞那些?”田家徽有点脸红了。
“不是实话,田老哥一定有过,看你脸红的像桃花,一定走过桃花运撒。”两人勾肩搭背的,很像一对棒棒。
三双滑轮停在他们眼前,接着是一稚嫩的腔调故作老道的说:“抽好烟,棒棒财了。”
祝童抬头看看,果然是三个衣着怪异的少年,都不过十六、七岁大小。可他们脸上没有阳光与朝气,有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刁钻、油滑、冷漠。
“老田,借老子点钱。”当中那个红少年似乎是他们的头,胳膊上纹一条青龙,嘴角叼支牙签,酷酷的伸出手。
田家徽的脸立马白了,低下头期期艾艾的说:“没得财,烟是老板给的,没几根随便丢给我们开洋荤。”
“你牙齿咬得老硬,是不是又想讨打?”另一个少年挥挥手里的皮带,凶巴巴的威胁道。
“我们是棒棒,欺负我们能挣好多钱?”江小鱼开口了;“没得出息,大街上有钱人多的很,银行里的钱最多,后面的商店也比我们钱多,你们真要是厉害就该去找他们。”
三个少年被江小鱼噎得不知所措,江小鱼不屑的用棒棒点着他们:“没本事就该老实点,别出来里丢人现眼。回去好好念书,别混得将来连我们棒棒都瞧不起。”
“老子就让你们看看青龙帮是不是有本事。”红少年霍的抽出一把匕,两眼通红。
“警察!”江小鱼喊一声。
匕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了,红少年到处看看才知道被骗了。
江小鱼戏谑道:“胆子比猫还小,偏偏要拌老虎说半句话,信不信我敲断你的腿。”
红少年彻底迷茫了,他们还是一向胆小的棒棒吗?
“老子今天不给你们放点血……”
两声,红少年嘴朝下摔倒在马路上,牙齿掉了两颗,鼻子眼睛同时出水。
“老子刚才说过,再说半句话敲断你的腿。”江小鱼手里的竹棒好像根本就没有动,可红少年的右腿可真真不听使唤了。
“看什么看,医院在那里。”江小鱼瞪起眼睛,凶悍之气爆。
另两个少年才如梦方醒,脱下滑轮,搀扶着红少年朝江城医院走去。
“记得哈,挂号要挂骨科。”江小鱼很关心的叮嘱道。
“你下手太重了,他还是个孩子。”祝童看得很清楚,江小鱼的用竹棒敲断了红少年膝盖处的月牙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碰到个有良心的医生还好,打上石膏养几个月就会痊愈。遇到个眼里只有钱的医生,开刀摘除置换人工制品,他这条腿就算废了。
“重吗?”江小鱼搂住田家徽的肩膀。
田家徽这才敢抬起头,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这样废物不教训,过不了几年会变成祸害。早让他知道天有多高是为他好。”
“他是个孤儿。”祝童眼毒,已经判断出红衣少年的大概情况;“在这里看病要花一大笔钱,他的家庭不一定能负担的起。”
“没有钱凭什么出来找事?他可怜,棒棒不可怜!你可以去做菩萨了。”江小鱼眼里闪过一丝阴郁,对田家徽说:“我们手里的棒棒,不只能挑东西,遇到这种人还能打架。田老哥要记得,对付混混一定不能害怕,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付女人也一样,不出手一定没得机会,出手的时间不对会被当成流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