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的乖宝贝。”威尔逊夫人接过来,抿了一小口,皱着眉头道:“味道有点奇怪,雪美,你没感到吗?”
“没有,这是我刚酿好的梅茶。可能是干妈这两天吃药的缘故吧。”井池雪美也捧着一碗茶,很雅致的一点点品味着。
“应该就是那个原因,中国汤药真是难以下咽啊,希望……雪美,我的头有点晕……天黑了吗?”
井池雪美已经放下茶碗,张着笑靥如花的脸,天真的问:“夫人,我是不很傻很天真?”
“我的宝贝!我的上帝!”房间在威尔逊眼里旋转,唯一不转的,就是井池雪美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祝童也在关注海力诺球场上的情况,蓝湛江的突然现身让他不知所措。
他马上拿出手机拨打柳伊兰的电话,明显的,此刻与蓝湛江联系是不合适的。
柳伊兰好像也在关注海力诺球场上的新闻,她说:“不必在意,蓝先生现在是外人。”
“外人?”祝童不明白。
蓝湛江是江湖酒会的召集人,江湖道有太多人参与到福华造船,他怎么会是外人?
“蓝先生现在的身份是新加坡龙帮国际投资公司董事局主席,龙帮国际在香港、上海乃至国内的所有资产,已经在三月底移交到东海投资名下。于小姐没多你说过吗?”
“没有,可是为什么?”祝童头脑发懵。
“因为他出局了。很简单吧?”
“太复杂了。”祝童更摸不着头脑了。龙帮国际虽然在新加坡,可主要投资业务在国内。如果这些都被剥离给东海投资,蓝湛江岂不只剩一个空壳了?“依兰姐,告诉我,蓝公子为什么会出局?”
“因为有人赢了,他是失败者。”
你赢了。
祝童忽然明白了纸条上这句话的意思,蓝湛江近期所有的奇怪举动都有了解释。可是,这场较量从什么时候开始?由谁来做裁判?太多的为什么把小骗子的脑袋搅得一塌糊涂。
于蓝到上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之前,东海投资一直是柳伊兰在掌握。这进退之间一定大有玄妙。
蓝湛江不会甘于出局,他忽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太简单了。”祝童不满的埋怨。
“本来就很简单。”柳伊兰在那边轻笑着;“你已经得到了百,福井船厂即使遇到日本政府的阻挠也没什么。损失最大的不是你,是合联船舶。”
“可是,东海投资和谢家……”
“钱还没有付清。如果……嘻嘻,我们有律师,法律问题可以诉诸诉讼。”
柳伊兰轻描淡写的说,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与到外面吃顿晚餐没什么区别。
祝童可没到那个境界,说:“那可是上亿啊,合约已经签了。”
“我记得有一条是,如果有不可预料的意外情况发生,所产生的纠纷遵照日本法律解决。日本的法律管不到中国,东海投资在日本没有任何可执行资产。”
“谢家的钱已经到了。”
“那是他们太着急了。投资有风险,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就当交学费了。再说了,谢家的钱来得容易,你不是刚替他们挽回一大笔损失?谢腾龙不会说什么的。”
似乎很有道理啊。祝童忽然警觉,如果随着柳伊兰的思路走下去,福华造船能否成局都是可有可无的了。她更在意的是一场刚刚结束的较量,自己是那场较量的胜利者。
隐隐约约,祝童意识到自己赢得什么了。只是,他不可能看着雷曼和威尔逊夫人一唱一和一明一暗侵吞井池财团的资产。
他将注意力转过来,问:“依兰姐,能联系到蓝先生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不需要,特别是这个时候。”柳伊兰很干脆;“他之所以出局,不是因为做的不够好,而是心。你现在完全可以以轻松的心态欣赏他的表演,龙帮国际是蓝家的产业。他可以不认同江湖道,希望他不要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不会如此严重吧?蓝先生是君子。”祝童怀疑的问。在他的印象里,蓝湛江可算一位正人君子。
“君子变成伪君子很容易,伪君子变成君子才有难度。”柳伊兰不急不缓的说;“他已经不属于江湖道,就这样吧,日本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在机场,马上要回上海。”
通话结束,祝童的心思飘得越发高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