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就是睡不着。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昨天还想,哪怕能醒过来一会儿也好,你那样子太吓人了……。”
祝童鼻头发酸,眼睛发涩。他害怕了,如果没有秦可强,他也许就再见不到叶儿,听不到玉人的喃喃细语。如果没有师父,这次究竟是什么结果?
“我没事;”祝童坚持坐起来;“叶儿,把我上衣拿来。”
“要什么我来拿,你要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做。”叶儿在祝童脸上吻一口,说声乖,走到衣架处;有些可惜的说:“好好一件衣服,再不能穿了。”
这件西服是不错,价钱也不错,但是小骗子还不是为可惜这件衣服。
“内面,左侧口袋里有个皮夹,我需要那个。”
叶儿照祝童的吩咐,找到个精致的皮夹子,走过来递给他。好奇的看着祝童打开皮夹子,从里面抽出四贴狗皮膏药膏药揉搓着。
“奇怪吗?”祝童微微一笑,扯下手腕上的输液针头,把膏药贴在肩膀处;“麻烦叶儿一下,把它们贴到这里。”
祝童指指自己的肘部,那里用力不方便。
“有什么奇怪的,你是中医师,治病是本行啊;唔,是有些奇怪,你随身带这么多膏药,莫非你知道会受伤?”叶儿细心贴上狗皮膏药,温柔的揉搓着,使膏药更贴切。看到皮夹子里还有几贴膏药,还有几枚金针,真有些奇怪了。
她怎么能理解祝童面对的世界?混江湖从来就充满风险,这些东西是必备的。
但是,祝童什么解释呢?还是不说为好,伸手把叶儿揽在怀里;“说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前天晚上黄妈妈说黄海出车祸,让我赶到医院照顾黄海,没想到你也……”叶儿幽幽叹息着,摇着头,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混乱。
“前天?”
“你睡了两天了,当然是前天。我这两天都没走,黄妈妈也知道咱们的事了。”
“她怎么说?”祝童担忧的看着叶儿,这次被追杀不是为杀黄海,是为杀自己;对于未来,祝童渐无把握,他不希望爱人承担风险,叶儿确实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不管了,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叶儿痴痴的看着祝童,手模上他的脸:“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黄海太莽撞了,今后不许和他在一起啊。”
“小傻瓜,别担心,不过是出车祸了,你不知道,黄海前天晚上叫人把鼎燃星空给砸了。”祝童看到黑色三星放在床头柜上,眼镜却找不到了,想来,已经成为车祸的牺牲品。
“啊!怪不得。是不是黄海叫水兵们干的?他太不懂事了。”叶儿抬头,看一眼门外低声说;“外面是水兵在站岗,黄海的妈妈很生气,她刚才还在,看一眼就走了。”
高干病房里环境不错,分内外间;床前还有电视。
祝童让叶儿打开电视,哪个频道也没有关于鼎燃星空的新闻。
“你们上海真奇怪,出这么大的事,竟连个消息也没有。”祝童奇怪着。
叶儿在一旁为他装备早餐,微笑着瞄一眼祝童:“李想,你不带眼镜很帅的。”
她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小骗子搓把脸,感觉舒服一点:“黄海会怎么样?不会被开除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哦,牵扯到军队的事,哪次不是低调处理?北京不也一样?”
看祝童还有点疑惑,叶儿捧着碗白粥坐到床前:“我听说,你们是被人故意撞的,还有人要杀你们;黄海的爸爸正在和我们局领导沟通。这样也好,不会再有人追究这件事了。”
“为什么不会追究?”祝童以为,黄海把鼎燃星空砸毁,本身就是很过分的事情。
“如果一年前黄海做这样的事,肯定会被勒令调离的;现在,他父亲刚升少将,谁会为一个生意人得罪他?黄海的妈妈平时不张扬,但在市局没谁不知道她的厉害。这次黄海被追杀,已经被定为袭警的大案。”
“可惜了,那辆车。”祝童嘟囔一声,喝下叶儿送到嘴边的白粥。他此刻最想吃的,是水果。
事情没那么简单,杀手的事被各方面刻意弱化了;祝童不希望叶儿知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更凶险的事。
捷豹车啊,他花了二十多万,只开了半天,就这么被撞毁了;小骗子心里发狠,再见到雪狂僧,一定要他好看!
祝童有这个把握,雪狂僧身上有蛊虫,想来,是在蝴蝶洞被朵花的妈妈蝶姨顺手种上去的。只要蝶神恢复正常,制服雪狂僧还不是小菜一碟。
经过这件事,小骗子有了点明悟:现实的世界与江湖有分别吗?黄海砸掉鼎燃星空,竟然会没什么事,换别人就不一样,换的别时间也不一样;看来,一切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在救护车来到之前,秦可强已经把祝童各出脱臼的关节归位;如今的小骗子不过是用力不方便,身上只有几块擦伤。
吃完饭,狗皮膏药的效力挥,发应和着凤凰面具,四肢发热真气凝聚、激荡在伤处周围,一股暖流包裹着伤处;祝童这次能感受到,三只鬼样的影子在暖流中舞蹈。
伺候祝童吃完饭,叶儿劳累两天,心情放松,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祝童坐起来把叶儿抱上床,自己坐在沙发上,解开胸前的衣服,赫然看到:凤凰面具紧紧扣在他胸前膻中穴,十三颗宝石中,有七颗闪耀着微光。
凤凰面具周围,以紫黑色线条画着三鬼一犬运,最下面,写着:封穴三日。
果然是师父来了,祝童默想片刻,运转蓬麻功,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
浑身的真气在以凤凰面具为中心,以一个奇怪的循环运转。
即使这具身体是小骗子的,只能作为旁观者,根本就干涉不了凤凰面具的运转。只有跟随它的调度,用心体会。
一小时,祝童再次清醒,各关节处酸麻消失,自我感觉,基本上已附和出院的一切条件。
高干病房外面有间客厅,此时,小骗子耳目清明,听到客厅里有几个人在低声交谈。
能听出来的只有吴助理的声音,别的都很陌生;听了几句后,祝童明白,他们在商量黄海的治疗方案。
需要报复吗?向谁报复?雪狂僧表现的很异常,黑衣人又是谁?祝童闭着眼睛思量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