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涂谙,你我一起长大,如今又陪我入这陌生的天朝,情谊是不能磨灭的深,我很想信任你,也愿意信任你,可如果哪一天,你背叛了我,那我杀你的手,也绝不会犹豫。”
阿涂谙一个激灵连忙跪下,头不惜疼的磕着地面,红血丝泛出也不见速度迟缓,“公主,公主误会了,公主待婢子情谊深厚,婢子又怎会胆大包天?背主欺义!婢子今日如此,完完全全是为了公主啊!公主千金的尊,怎能屈在那妖女之下?这夫人的位,又怎么盛的住公主呢?
公主不会不知,鳟兖一向交好南朝,王上原本的意思也是要公主嫁于南朝太子的,是公主芳心暗付,王上宠您这才违了南朝的约,准了您入长安的,您是我鳟兖的公主,夫人,哼”阿涂谙越说越气,“这天朝的王也当真会糊弄您。”
“糊弄不糊弄,又与她顾泣何干?你这般处心积虑的让我与她对上,当真又是为了我好了?她说的对,长安府,不是我这异族的公主能碰的,最起码,现在不行,可你却让我惹了她,你是觉着,没了她,王后就是我的了?”
阿绮丽云蓉的一记冷眼,剐落在她身上,似冬日寒风,叫她一个寒颤,“阿涂谙,借宿的人可以张狂,却不能触了主人家的底线,明白吗?顾泣作威多年,这后宫里,多少人是想她死的?你怎么就这么凑巧的撞上去了呢!今日,她既说了不会要这王后的位,那我就信了,非但我信,你也必须给我信,知道了吗?”
阿涂谙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阿绮丽云蓉的话对她无疑是迎头棒喝,是啊,怎么一向不亲近的桓美人突然间这么配合了,怎么一向消息闭塞的锦蓉阁,突然间就知道了王上会召顾泣进宫的消息了呢!她一向自诩是执棋者,原来今次,是成了他人手里的棋子了。
还险些,她望着她的眼里瞬间婆娑朦胧,还险些害了她的公主,闷坑的哭了良久,她才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公主,是阿涂谙错了,阿涂谙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毕竟是陪着多年的人了,到底是有情分在的,见她哭,阿绮丽云蓉有些心软,柔声道,“罢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嗯嗯,”她抽噎几声,打了个轻隔倒惹得阿绮丽云蓉一阵欢笑,她蹲在她面前,拿着帕子轻擦着阿涂谙脸上遭泪水而糊花的脸,“好了,你比我还大个几岁呢,这样哭成一团,平白遭人取笑,快擦擦,你啊,就记着了自己说的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三思后行,总不会太错的。”
“那公主是真的信了长安郡主了?”
她点点头,“是,她不会骗我,也不值得骗我,所以,可信。”
次日,天蒙亮,就有萧有悔身前额官急匆匆奔赴长安府,告诉她,陈林场的事,就此做罢了,只叫顾泣千万不要记怀于心,忘了就好。
这一桩事,她实在放在心上过,既未曾放过,那这额官的马屁就算是白拍了,不过好在,马屁白拍了,这一趟却没有白来,丰晏备了好些金果子装在荷包里,半推半就的塞到了他手中,又谦恭婉转的将他送出了府,惹得那额官好一顿欣喜。
送走额官后,丰晏就回了顾泣身边,熟料她的脚普一踏进院子,就听得顾泣阴阳怪气的埋怨道,“这一次,又送出去多少呀!我看,你是当真不想嫁出去了。”
她吼一声出,没吓着丰晏却是把才来的,正端着热烫的早膳的婢女吓得够呛,拿着托盘的手一阵阵寒颤,冒着气儿的热粥,随着跌宕从碗里跳出,一滴一滴的蹦到她手腕处,烫的她直哆嗦。
丰晏瞧着才十一二岁的女娃娃,于心不忍,顺手接过,柔声吩咐她道,“这儿有我就行了了,你先下去吧,烫着的地方记得取取些药擦擦,女儿家的肌肤,可是金贵的。”
那婢子感恩的点了点头,将托盘送过后,以能用的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那地。
顾泣有些郁闷,嗔怪道,“我长安府的人怎么能这样怯弱呢,都是你,一味的好心思打马虎。”
踏入屋内,丰晏将托盘里的早膳一一拿出,平铺在桌上,“他们那才不是怯弱呢,是郡主您太过苛责了。他们那样,丰晏瞧着就挺好,长安府,有郡主您这一个胆子大的就够了。”
顾泣瘪了瘪嘴,轻声低估两声后,走到了桌子边,搬开椅子坐下,扫了眼桌山饭菜,双手杵着桌子张托着脸道,“芳乐司的事儿,打听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