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降临,织女姐姐踏上虹桥,编绘出紫红紫红的云朵来。这地方,正对着寝殿,霞光飞舞,流丝乱窜,我顺手一抓,只一秒就消散不见。
自今早齐铮急急走后,灵灵便敢不适,可不就是,又吼又气,强撑着怎行。一顿相劝,方才疗治,沉沉睡下。至于人手嘛,自是弋空,我可没那救人补伤的本事。
院中桃树已然结果,褪去纷纷扬扬的妃色,难免欠缺几分活泼。我忽动心思,想起修身脱凡之事,往日里看他们飞上飞下,好不轻松,而今我大可试试。
打定主意,纵身一跃。
真真爽快,不想,只一下便有身轻如燕之感,眼睁睁看着双脚离地,缓缓上升。桃树分类落叶小乔木,平常的约摸四到八米高,瞧这棵,大概五六米左右。我这方才两米距离,还有上升空间啊。
正想着,突感脚下一重,似有东西拽着我往下落,可巧可巧,早知就不嘚瑟了。看着晕晃晃的地面,这生生摔下,免不得痛。
“啊!”
好运如我,没有想象中的疼,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可巧可巧,虚惊一场。
“你,可是吃胖了。”耳畔幽幽传来弋空的声音,几分讪笑几分玩味,还有那么一丝丝腻歪。
我报复似的,用力撞了撞他的肩头,本欲从怀里抽身,却反被他一个轻跃,离地而起,一下晃悠,条件反射的搂紧弋空的脖子。两三下功夫,我便被他抱到了树上。
“又是这般一声不响,差点掉下去。”
摇摇晃晃中,总算坐稳。
“无妨,有我接着你,摔不着。”
果然,甜言蜜语于之女人,甚为受用,再加上如此妖孽长相,谁人不会心动。本来,我是心中有事,正巧弋空来,便想商量,这番上下,竟忘了下一句,脑中空白一片。
“上次,在冥界入口,所行之事,甚为奇怪。”
冥界入口?
我陷入回忆,想起那片炽热的红,流于心尖,染上脸颊,一阵发烫。好端端的,提这作甚?难道,在暗示什么,瞧这四下无人,气氛渐渐走向暖色。
弋空面不改色,缓缓靠近,明明是两个人,却只听得我一个人的心跳,指尖不时传来之感。
“等等!”我忽的想起什么,制止道,“齐铮说,今夜子时,他一人前去北洲。可我总觉不妥。”
弋空被我这么一吓,稍稍愣住,后恢复方正色道:“北洲连于云顶,为人皇氏与女娲氏之后代,历代国主,掌管人界,虽说势力不大,然其它五界,亦得敬畏三分。”
人乃万物之灵,此番规矩,并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一说,樾儿投凡身为北洲皇女,白晨常去探望,期间不慎痛失灵尾。谁下的手,国主?又是为何?明显,白晨隐瞒多年,自是不想为人所知,一桩桩一件件,樾儿,逃不了干系。
可笑可笑,若我是樾儿,那么,这些事与我亦逃不了干系。可每每如此,却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思路逐渐清晰,这当中,还有一人与之联系才对。
“其实,白晨断尾,和你有关,对吧。”我语气肯定,看向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