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来,窝在被子里,他搂着她笑道,别人都在笑你呢。
如月红脸道,笑我什么。
一诺道,他们笑我娶了个小孩啊,还没听说过老公有事出门,老婆紧抱着大哭不让走的。
如月便更加红了脸,一会才道,刚在做梦,半途被摇醒,很难受呢。
一诺就在她的头顶嘿嘿的笑,拍拍她的脊背,一会说道,恩,我以后不这样了,偷偷的走,不叫醒你。
那不许!
如月抬起头来,一会道,我早上醒来,看到你不在,会更害怕的。
一诺道,那能怎么办呢,你要想到,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又要在外面有大事业,又要时时刻刻陪着你,这是不可能的。
如月整个人就语塞起来。
幸福就像烟花,再快乐也只是一瞬间,很多时候,我们改变不了一个人,矛盾依然存在,悲喜也只是轮回。
他不想给人打工,签合同时,又是那种分红性质地。
一年下来,没有工资,却成天在外面跑。
为人又要强,说要起带头作用,公司的钱也不肯私下里拿来私用。
平时吃得好,有车开,有司机,有高级宾馆住,可是却拿不回一分钱。
有时候回来,还要如月给他钱零用。
如月等于是这一年,不但还在给他钱用,他还不能在家里像以前在小镇上一样接她下班,给她做饭。
当然也有好处,就是杭州城市大,暂时没有人说他们的闲话。
如月也没有说什么,等着他说地,到年底把地买下来,转手卖掉就能分红了。
两个人商量着今年过年回如月家里过年。
如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找到男朋友,过年带回家结婚。想自已这么多年,今年二十六,也不小了。是到了应该结婚的年纪。再不结婚也老了。
如月公司一千多块钱地工资,六百块地房租,再加水电,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平时还要给一诺一点,在杭州不比江南小镇,又一切都贵。如果不是她画漫画有稿费,两个人的生活估计又到了绝路。
她现在是不为钱愁了,一诺虽然拿不回钱,但是自已能挣钱,也不去计较那么多。到年底时,积了几万块钱。回家结婚地钱就绝对够了。
要到年底时,公司放了年假,过几天就要回去,问一诺,过年能不能拿一些钱回来。
一诺说,要有就是很多,要没有就是一分也没有。你知道我不能随便拿公司账上的钱私用的。我是老板,虽然可以拿,但是下面的人都在看着。
如月也没有说什么。
只说道,你给我把手提弄得能上网,买两张回去的票,给我买一件结婚的大衣回来就行了。
她要带他回去结婚了,是真心实意的要嫁给他。
他没有拿钱,没关系,她自已有钱。
带着他回去结婚,让爸妈知道,她结婚了,可是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没有学历没有地位没有钱没有工作,结婚什么都不能给她,甚至连戒指也没有。什么都没有,没关系。她只要他爱她。
她只是想要一点礼物。一点可以证明他还在关心她爱着她的礼物。他若是能送给她结婚礼物,证明他还是爱着她的。
这件结婚的大衣她从十月份就开始念叨着,要他带给她。因为她的衣服一直是他买的,她对自已的品味没自信。
但是今年一诺一是忙二是真没时间,虽然她经常提出来。到了年底,他也一直没有带回来。
走的那天,如月等着他从外面回来。
从窗口里看到他,看着他空着手下了车,然后司机开了车走了。心里就沉了沉。对自已说,今天三件事只要他做成了一件,她都不会发火。
结果是他三件事一件都没有做成。如月就仿佛多米诺牌,一件小事,都是连锁反应。
当时手里拿着行李。把行李一丢,发火道,没有票怎么回,你走吧,不要回来,我不想嫁你,不想嫁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心里那个委屈。
他知道自已不应该,想哄她,结巴却打电话来,说公司出了大事,要他马上过去。
当下只得看了她一眼,急匆匆就走了。
丢下如月一个人在家里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