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杀人的话,林都尉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容易就松口的。
倒不是杜翔嫌弃林少华这类的儒将婆婆妈妈,毕竟那位巍峨如高山的大国柱身边也有一位白衣儒家,各有各的打法,杜翔自知自己是个半老粗所以向来不想这个,只需要告诉他这么打,打哪里就够了。
动脑子,也就想想吧,可是杀人谁不会啊。
只是三步的距离,不等身后的长枪阵跟上来,杜翔就已经挥刀冲上去了。
剑走江湖,刀霸疆场,这是千万年来拿无数人验证出来的道理,杜翔走的就是这种路子,大开大合,横贯八方只是区区一刀斩过去,看的耶鲁达头皮有点发麻。
如果非得说,耶鲁达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莽’。
那一刀来的气势汹汹,很显然杜翔就是朝着耶鲁达的脑袋去的,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俊俏招式,就那么普普通通的一条直线朝着耶鲁达斜砍过来,说是普通却又不普通,因为那一刀,耶鲁达足足用了十二层的力气,那里还在乎什么后续的缠斗,什么留后手之类的,杜翔脑子里就一件事,一刀劈死他丫的,简单而纯粹。
耶鲁达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徒,双手从身后扫过,在出现时,也就是双手各握一把寒光琳琳的匕首,几乎瞬间刀刃交错相叠,如毒蛇吐信般猛然探出,直接架住了那柄来势汹汹的大刀。
三刃对碰只是,竟是直接溅起一连串的火星,撞击力可见一斑,谁都不曾留下后手。
因为搏斗厮杀,杀人只在一瞬,根本不会给你任何讲情的机会!
一连串的火花之后,耶鲁达的双臂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就连手中的匕首都有些握不住。耶鲁达右脚猛然一撤,两柄呈夹击之势撑住大刀的匕首也悄然一角撤力,借着杜翔大刀的劈砍冲力,耶鲁达也成功撤身半步,匕首倾斜卸去了那几乎可以称得上以死换死的一击。
大刀落地,惊奇碎屑一片,周围青石地板更是呈龟裂状,不断蔓延开来,就连那客栈门前的三层台阶也瞬间支离破碎。
然而这这几乎只是发生在了几个呼吸间,只是一击耶鲁达几乎就已经握不住手里的匕首了。双方捉斗以伤换死,耶鲁达听说过也曾见过,包围之中以死换伤耶鲁达听说过也见过,只是这个明明占尽了优势,却还要以死换死的,耶鲁达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耶鲁达吐了一口憋住内伤的参杂这几缕血丝的血痰,暗骂一声:“真他娘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脑子抽飞的疯子都有能碰见。”当然骂归骂,耶鲁达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很难能逃了。
几个呼吸间,长枪阵已经攻了上来,每排十人,一对三排,三十杆长枪呈上中下的排列,将正前方严防死守,而这样的枪阵,杜翔足足准备了三个,这种牺牲三面战力的行为在巷战或是某种死地中足已让人闻风丧胆,无处遁形。
耶鲁达在部下的护送下,只能节节败退,若是只是枪阵还好说,可问题上枪阵之后有,刀盾手,刀盾手之后有刀兵,刀柄之后才是弓箭手。
耶鲁达不甘的咽了一口吐沫,这是直接拿他们当磨刀石。
肩扛大刀的杜翔,揉揉鼻子嘿嘿一笑,嘟嘟嚷嚷道:“这里可是人族玄人州,,数千年不见魔族,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不拉出来练兵怎么说的过去。”
“大人。”这时两个士兵直接从数百人的庞大阵容横穿而过,他们不是传信兵,这里也没什么紧要军情,数百人让路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那两个士兵一人举着一把太师椅,一人小心捧着一个小茶壶!
杜翔哈哈笑着自己坐下,将百余斤的大刀靠在自己腿上,然后接过茶壶,慢慢悠悠的欣赏起来这场军演搏杀的好戏。
高楼之上,副将瞧着这一幕一些肉疼,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瞥向林少华,而一向翼治军严苛著称的林少华对于这种出格的行为竟是置若罔闻。
不对!副将心里猛然一惊,因为都尉根本就没看战场,而是……顺着都尉的目光看去,客栈二楼一个窗户微开露出一丝小缝,副将用尽力气瞧去,才看到那漆黑的房间里竟有人正在站在一个极其刁钻的位置上,看着下方战局。
“魔族!”副将下意识的小声惊呼,生怕将那个隐藏的魔族惊动。
林少华也被这一声惊呼,惊的回过神来,否认道:“应该不是魔族,或者……最起码不是跟下面那群魔族是一伙的。”其实以林少华的眼力依旧看不出二楼那个悄然观战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林少华能够确认的是,最起码不是魔族,因为林少华从他的眼睛里感受不到丝毫独属魔族的那种弑杀的戾气。
窗户里褚师山河,抿嘴一笑,悄然推出窗缝,其中寓意,已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