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熊…”有人想劝张仪脚下留德,只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张仪是势利之徒,除了万事求利之外,还讲究一个进出均衡,张仪喜欢低出高入,讨厌高出低入,当然这个估计也没人会喜欢。”张仪环视群臣,指着高阳少昊:“所以张仪要提他问一句,是不是大家都已经把高阳少昊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你们是不是觉得兢兢业业有求必应的人王不满足就理所当然该成为你们升官发财的对象?”
“怎么你们非得把人王逼成昏君才满意吗?”
“为了几颗的小小丹药就要强逼人王卖族,在十方亭上真正绝望失望的是谁!?不是高阳修德,不是那群被折颈的贵勋子弟,是人王!人王为了一个风雨飘摇的人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族叔,自己胞弟,和一群一同长大手足情深的兄弟!”
张仪一脚将熊周的脑袋踩进青石板中:“有此人王人族大幸!”
“人王高义,纪宏拜服。”一身儒家大雪袍腰跨戒尺的厌次纪家家主,再次走出,以儒家大礼拜人王。
张仪向前走过两步,又对纪宏一拜:“都说儒家迂腐,先生耳目清明,张仪观之如浴春风。”
做为人族剑法大宗的寒书山庄庄主幕飞鸾拔剑而出,双手托剑高过头顶:“人王高义,人族永安,寒书山庄观势已久,愿做人族之利刃。”
百官唏嘘,寒书山庄作为人族三大剑宗之一,一直以‘正人执名-器’为由拒绝为人王调度,如今却是彻底归附。
“梧州方兴替人族拜谢人王大义。”
“中境者野修荀赵拜谢人王大义。”
……
等到外臣表态后群臣跪伏。
人王双手遮面,看不见表情,却有一阵轻轻的哭泣在偌大的大夏宫中回荡不熄。
高阳少昊,少年及冠,百岁便已封王,以前没人在意,也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身上究竟扛了多大的压力。四敌来犯,百官误解,亲族买族,那一个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压死一个少年君王的大山,可这个终生只能受限于中三王者境的年轻人竟然全部撑下来,步伐褴褛带领着整个人族艰难前行。
张仪跪伏人王,这个城府极深,思绪万千的读书人此刻静如处子。
张仪有匡扶乱世之大才,然而越是这种人毛病越多。李牧与张仪同时上位,高阳少昊也是大气,直接拿出了武将之首的大将军虎符和文臣之首的相国印玺。
李牧三年整军马政,五年以步卒破铁骑不败的传说。
张仪骨子傲,宁愿一肚子才学空悬数十载,也要试试高阳少昊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倾囊相助,张仪初定三年,而后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知不觉张仪由原来单纯的试探变成了想要看看高阳少昊能为自己压扛多久的压,哪怕最后人王恼怒撤去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之位,张仪不介意从底层爬起,从新走上相国的位置。
只是在大夏宫打了数十载哈欠未谏一言的张仪终究没等到那一天,妖族联合六族东西南三面入侵,张仪半开玩笑的跟人王高阳少昊要来了使臣的节令,孤身离开大夏宫,说是要一言止战。
从此人族良渚古城的大夏宫少了一位只知道打哈欠的无用人,三千道州多了一个口若悬河,颠倒黑白的人族相国。
大才之人最惧怀才不遇,最喜得见明君,张仪是后者遇见了明君。高阳少昊以国士之礼待张仪,张仪便倾尽才学不助一族,只助高阳少昊。
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商定平灵州封禅一事,人族现在要的就是要选出合适的王者,去做那平灵洲洲主之位。
这件事初定是在叛族乱局之后,就在所有事情都已经敲定,前夜突然赶回的张仪推翻了所有既定方针,并飞剑传信那已到未到的纪宏、慕飞鸾方兴、荀赵等人如约赴会。
事后张仪一个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相国府前酣睡了一日,不接见任何人,一觉醒来就来了就是这大夏宫的惊天一幕。
平灵州位置奇特,且不说临数族,就是那聚一洲气运于一地的道州气运因果的反哺就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最低也得是一个中三境的王者才行。
“平灵洲之地皆属平原,最适组建马场,可惜平灵州灵气稀薄,难出良马。练气士天生受限,倒是武运昌隆。我本意是将平灵州打造成百战之地,这也是我所有计划中很的一环,户部、兵部你们联合拿出一个方案出来,交由人王定夺后再行实施。”
“至于王一事,我早三百年前就与人王定下,平灵洲不做封王改立五大山君。五岳分别为中岳中央常庭山,东岳蓟梁山,西岳曲杜山,南岳毕双山,北岳云王山。此事由山水司负责。”张仪对高阳少昊一拜过后回到位置。
李牧抱拳道:“妖族北境兵犯平灵洲,平灵州苦撑,还望人王及早定五君颁布国书。”
高阳少昊屈指扣桌,扫过请来赴会的十数人:“接下来就是敲定五大山君,诸位可有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