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听了半晌,直到有人进来施针,这才幽幽转醒。
“谢谢大夫。”暗哑的嗓音透出,钱晓谦自己都一愣,看来伤的真是不轻。
明明是个上午,黑压压的屋子却透不进丁点亮光,让刚睁开眼的钱晓谦对大夫的脸都看不真切,只能礼貌的道声谢。对面收拾药箱的大夫却没对他的感谢给予丝毫反馈,支愣着棺材板般的身子径直离开。
许是走的太急,忘记关门,钱晓谦这才通过门外透进来的光看清这屋里的布置。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不过一张薄炕,他正躺在上面,没有棉被,也没有火盆,难怪这般冷。再就是值房里常备的方桌椅,上面放着些许笔墨裁纸。
一个门房下人平常休息的所在。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呢!尽管是下人班房,但细微处见全局,他倒还真没想到十四爷府上如此节俭。
“这江湖郎中的医术倒还不错,我伤成这样他施上几针竟也能令我直立行走?”能站起来慢慢走到门边,钱晓谦也是十分高兴。他真没觉得自己能这么快自我行动。
事情还得从穿越前说起。
那日不告而别的钱晓谦同徐有桂联通时空机,想直接从葛尔丹战场转到雍正年间。想着那时的十四阿哥已经失势,蛊惑并带走的话,想起来也是会容易些。
哪成想计划不如变化,这才定期维护的时空机竟出了意外,传送过程中不知为何出错。在半路就停止了运行,直接将他们二人从时空通道中甩出。要不是身上穿着救生设备,他们必定被时空蔽障切割成尸块,十死无生。
但尽管有救生设备的缓冲,这一摔也报废了,身体受重创不说,两人还没被扔在一处。
看如今这情形,他算是命好,仍旧掉落在先前设定的地点,虽然早了很多年。但小桂子就全然是生死未卜了!
透过院前的水缸看看自己那如丧考批的模样,钱晓谦不得不叹气,“小桂子,你自求多福吧!要能活着回去,老板年终给你包个大红包压惊!”
“刘太医!刘太医请留步!”
“都愣着干嘛!快把人拦下来!”
院门外一阵嘈杂,钱晓谦慢慢往过挪动。他得想办法留下来不是?也许这会子就有什么机会……
“张总管,你拦着我也没用啊!您主子说了,不让碰,臣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哪敢拧着主子的意思?”刘御医抱着医药箱,很是无奈。整个太医院谁都不乐意来,都是知道这位爷惹了圣上,也就是他跟德妃娘娘有些许交情,这才巴巴的跑一趟。可这十四爷牛脾气起来,就是不让人碰,他就想治也治不了啊!
“那……那也不能就着晾着啊!您再想想办法?”张总管也着急,就这儿一位太医愿意来还被自家主子给撵出来。眼看伤口越发严重,他也是束手无策,又不能去凶主子,只得抓紧刘太医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张总管,您就别为难我了!你还是……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趁着家奴愣神之际,刘太医也是身形灵活,瞬间冲出包围,夺门而去,留下一干家奴愣在当场。
……
“……其实,刚才为我看诊的那名郎中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