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紧随其后,亦在赵徽身边站定。
伊尔罗站起身,沉声道:“不知林大人可还尽兴?明日本王就在云州行馆等林大人了。”
林昶和岑征亦站起来,“王爷放心,下官明天一定准时前来。”
两班人马先后回转云州城,林昶赵徽一行人刚刚回到知府衙门,蓦然间,林昶忽觉小腹处突起一阵绞痛,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赵徽伸手去扶,刚刚碰到林昶的胳膊,猝不及防的剧痛就在小腹处轰然爆发,赵徽紧咬牙关,顺手一拉拽住了葭雪的胳膊。
葭雪刚扶住林昶,赵徽就出了状况,周围侍卫立即扶住他们二人,岑征变色急道:“林大人,赵大人,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中毒了。”赵徽一手捂着剧痛的小腹,牙关打颤,说完这句话,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马奶酒和烤羊肉都没有毒啊,我们都没中毒,你们是怎么会……”葭雪惊极脱口,蓦然反应过来,马奶酒和烤羊肉的确没有毒,那么有毒的就是酒碗了!“快将林大人和赵大人送进房间,我给他们解毒。”
“且慢。”赵徽指向跟着他回来的娜仁托娅,极力忍痛吩咐:“把她关起来!”谁知道伊尔罗派她跟来有何目的,现在无暇处置她,先关起来再说。
一个侍卫领了命令,押着惊慌失措的娜仁托娅向内衙走去,将她关进了柴房。
赵徽和林昶被扶进了卧室,坐在榻上,葭雪给他们二人分别诊脉,确认他们都是中了同一种毒,因赵徽和乌恩比试了一场,血液循环加速,中毒就略深了一些,林昶体内毒素游走较慢,但他因伊尔罗敬酒的缘故,比赵徽多接触了毒碗,中的毒素却比赵徽要多一些。
云州知府岑征六神无主,一个是深得帝心的礼部尚书,一个是皇上的心腹内卫,两人若一起死在知府衙门,他这个知府就当到头了,说不定还要抄家治罪,急忙吩咐道:“快,快去请大夫!”
“岑大人不必了,我就是大夫。”葭雪已经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具,林昶和赵徽中毒一事不能宣扬出去,以免云州百姓民心不稳。
赵徽和林昶所中之毒的解药并非配不出来,却比较费时,明天谈判在即,林昶不能缺席,赵徽虽然内功深厚,自己逼毒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此刻毒发,难以集中精神,因此葭雪决定,先将毒素逼至一处,再以内功助他们排出毒素,体内残存毒素对人体影响有限,不会致命,届时再配解药也还来得及。
“我要给林大人和赵大人解毒,岑大人,劳烦你带人守在门口,不能让任何人进来。”葭雪郑重地开始安排,命房间内大部分人退出去护法,她准备开始施针。
赵徽对葭雪很是信任,林昶却有点不安,看情形,她竟然是要同时为他们解毒,这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真是大夫,又怎么会有高明的医术为他们同时解毒?
“林大人大可放心,她是我师父的徒弟,我相信她能救得了我们。”赵徽看出了林昶的不安,忍着痛露出一个安宁的微笑,抬眼望向葭雪,是完全的信任和托付。
“二位,得罪了。”葭雪毫无顾忌地扒了赵徽和林昶的上衣,拈针炙烤消毒,飞快地刺入二人手阳明大肠经和手太阳小肠经的各处穴位。
银针入穴,葭雪坐在凳子上,分别拉起二人一只手,和自己双掌相对,自身内力通过劳宫穴输入二人体内,为他们逼出毒素。
劳宫穴处灌入内力,赵徽和林昶顿觉肚子痛如刀割,比毒发时更加疼痛难忍,尔后逐渐减轻,半个多时辰以后,两人忽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臭直冲咽喉,先后吐出了漆黑的毒血。
“好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葭雪撤掌收功,擦了擦脑门的汗珠,拔掉他们手臂上的银针。
葭雪做过易容伪装,抹了厚厚的脂粉,蜡黄的肤色之下看不清她脸色如何,说话声音却十分虚弱,此时她也没有力气再刻意压着嗓子,发出了少女的声音,结结实实地把林昶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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