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什么?二爷的侍妾了?哈?本姑娘怎么不知道?”王雨柔冷笑一声,几乎就要露处她冷酷无情的真面目了:“你们记好了!没有老太太和太太的首肯!你们,无论如何都只是本姑娘的手底下的丫鬟!是丫鬟!在主子自身难保的时候,丫鬟就不能给主子添乱――哪怕是会死也不行――”
王雨柔还想训斥几句,可是五个人中已经有四个没在听了,因为一到宽阔而扁的光门,正在她们面前缓缓开启。
光门里面一片茫茫的惨白,惨白之中,慢慢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那身影浮现出来,带着一股决然而不可违抗的森冷寒意,周围的雨,几乎就要冰结成雹。
“都还没死呀!真是命大。”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将五个人从震惊之中唤醒。“这位――”赵玉衡仅仅来得及说出前两个字,就被一只白银色的手爪捏住了咽喉。
手爪之上,蓝光爆闪,一层厚厚的寒冰沿着赵玉衡的长袍华丽又无比冷酷的铺陈开来,将他头部以下的部位全部冰封,而且玄冰还在沿着他脚下的地面蔓延。
落下的雨,变成了冰珠,打在身上,几乎和鸟铳里发出的子弹一样疼。王雨柔和柳梦仪见状之下大喊着扑过来,然后被尾随而来的河老仿佛捏萝卜一样一手一个捏住了。王云芳和王云芬还处在刚刚将被抛弃的震惊和绝望之中,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万剑心冷酷狂气的脸。
“别乱动,乖乖地听我们安排,否则连俘虏也做不成。”两个姑娘在万剑心分神二重的威压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交出身上的所有武器和暗器。”银尘放开了已经快被冻成冰棍的赵玉衡,头也不回地对另外四哥女人说道:“别耍花样,我们虽然不会玷污你们,但是很愿意杀了你们图方便。”
王雨柔刚刚还在秀主子的优越感,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徒,虽然没有绳索加身,可是被河老拽着头发,简直比戴了一副镣铐还难受,忙不迭地将身上能够扔掉的一切武器和暗器扔掉。她甚至暗自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兰波斯菊的令牌也扔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银尘看她们还挺配合,就冲着万剑心点了点头,后者很自然地和拜狱一起将兵器出鞘,却并不指向任何人。
“暂时安全!”银尘说着,熄灭了魔法力,赵玉衡身上吧玄冰咔嚓咔嚓地破碎开来,然而马上,一道冰柱就直接对准了他的裤裆,另外一道冰锥弹起来,对准他的咽喉。
“站着别动,否则死。”
“这位大人究竟想要什么?小的除了一个世子名号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啊!”赵玉衡哭着说,白起离去之后,他就越来越没有一个男人的担当了。
“我只想让你们暂时别碍事,碍事者死。”银尘冷冰冰地回答了一句,就不再理他,专注地盯着光门。
光门之中涌现出无数的人鱼。被冰锥威胁着要害部位的赵玉衡只能用剧烈的颤抖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他看到了女孩子,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超级多超级美艳的女孩子。
“这么多……”赵玉衡两眼放光,却只能呆呆看着,根本没法将他那“护花公子”的脾性发挥出丝毫,否则不是穿喉而死就是进了宫啊。
他只顾着看女孩子,完全忽视了这些女孩子下半身的鱼尾。离她不远处的王雨柔和柳梦仪却看得真真切切,一时间都瞪圆了眼睛,忘记了说话。对于生活在南方帝国腹地的女人忙来说,人鱼族基本上和外星人一样稀有,她们能知道这是人鱼而不是什么别的怪物,就已经算是相当博闻广志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王雨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从她能得到一些杂文志趣之中了解到,人鱼族就算是在东海也是十分稀有而神秘的精灵,性情温顺婉约,不与世人纷争,在大海上遇见人鱼是幸运的预兆,可是那样的记述之中也往往提及一位,最多两位“人鱼仙女”,从来没有提到这简直如同逛市场一样乌泱泱一片的情境,难道人鱼也有扎堆的习性么?
更何况,她还看到了在任何杂谈中都不曾记述的,人鱼的幼崽,那些可爱的小女孩人鱼。
“得救了!得救了!”暴雨之中,欢乐的气氛铺陈开来,似乎将冰冷的雨水也感染得有了些许热量。人鱼们从光门之中出来,在泥灰沙滩上跳跃着,一批一批,一片一片地投向大海,她们可以在海中呼吸,在海中说笑,甚至于有些人鱼在海水里可劲儿唱歌。
人鱼的歌声又称为人鱼唱晚,悠扬柔美,天真而空灵,如同大海深处的翩眇童话,那女童一样的甜甜嫩嫩的歌声,那童真又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唱词,无不让人流连忘返,据说,被人鱼的歌声弄得在海上迷航的船,人鱼族会好心地将它指引向正确的航向。
人鱼的歌声,可以平息大海中绝大多数争斗与厮杀,可以让虎鲨暂时忘却血腥的捕食,可以让搁浅的蓝鲸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挣扎着游回大海,可以让珊瑚茁壮成长为岛屿,可以让鱼群逆着洋流回到产卵的故乡,唯一不能感化的,唯有章鱼。
那歌声就在这黑暗了无数年的地下空间中响起,仿佛连上苍都被她们的歌声感化,降下的雨滴变成了细密的雨丝,雨丝又编织成柔软的雨幔,一层一层笼罩下来。越来越多的人鱼从光芒之中涌现,蹦跳着奔向大海,织成无边无际的浪潮,而白银的魔法师却在此时,偷偷地将时空的力量运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