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谭勉和副宰相成枫互视一眼,也感到有些意外:难道这个楚清有什么倚仗才敢如此放肆的?
在众朝臣看来,从官阶上说,满大殿就这一个职位最低的,当然,言官除外;
从主被动关系上说,满大殿就这一个是被控告和弹劾的;
从职场的处事之道上说,满大殿就这一个不自量的。
作为位卑人微的角色,皇帝已然给留了余地,为何还不抓紧机会?
皇帝也纳闷儿:这个楚清不是挺能说的吗?今儿怎么哑巴了?
宰相谭勉看到皇帝也在一直等待,于是清了清嗓子,以让大殿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楚副千户,可以开始了。”
“啊?开始什么?”楚清“茫然”地问。
虽然她知道站在前排的都是官大的人,但谁是谁、是什么官职她还没搞清楚,上次参加宫宴时,除了密侦司的,她谁也没记住。
这话问的,把谭勉给问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来干啥的?还是装不知道?
在谭勉看来,楚清有点过分了。
能干出那么多事、能被满朝文官弹劾,那肯定不能是傻子,如今却故作迷茫,是当别人是傻子吗?
已经处于劣势,还要如此造作,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作为宰相,刚才那句催促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楚清既然不当回事,那他索性就不管了。
胡恒秋心里暗骂:你个胆肥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耍无赖?
胡恒秋:“楚清,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嘛,大家对你不了解,你赶紧的吧,别磨蹭!”
“哦”,楚清点点头,可神情依旧迷茫,她转身面向众人:“你们想了解什么?问吧!”
“嘿!真是一块滚刀肉啊!”有脾气急的直接就嚷嚷上了。
“大胆,放肆!楚清,你竟敢藐视朝廷!”
“楚清,你还不从实招来!”
“果真是目无王法、狗胆包天!”
洪亮急得不行,赶紧给楚清递梯子:“楚清,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今儿让你来作甚的?是这样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名言官打断:“洪国公大人,您不用替她开脱,小心吃力不讨好、反惹一身骚!”
洪亮眼睛一瞪:“关你屁事!跟你说话了吗?!”
那名言官也毫不示弱:“洪国公,讽议左右,以匡人君乃是我等言官的职责,她明知道是来自辩的,你因何要替她打圆场、粉饰太平?
她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还是你与她私下里有什么交易?洪国公,洪大人,下官劝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没有实权的人,谁都敢怼上一句,洪亮心里真是有无力之感。
但是既然有爵位,那就不容别人置喙!
这已经不关楚清什么事儿了,洪亮得先为自己出了这口气!
不然,一个小小的六品言官都敢随便喷他,以后他这爵位还能有何颜面?
洪亮大喝一声:“姓孙的!你含血喷人,你……”
“敢问,这位是孙御史?”楚清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