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女婿虽称自己只是管家,可我调查过,他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而是管着楚清全部的产业呢。
不说别的,看柔儿这次带回的‘回门礼’,不就能看出楚清对咱大女婿有多重视吗?
这也是她向老爷您示好啊!
同是做官,她毕竟是个女子,还是个农妇出身,自是没有底气的嘛,跟老爷这里寻求些照拂的想法,我看也是有的。
眼下,也就是柔儿刚过门不久,等怀了孕,我就教柔儿给女婿吹吹枕边风,让他去跟楚清求个职位,密侦司啊!
让楚清给谋职,不用老爷去赊脸面,更不会招来别人非议,到时候老爷您私底下再给推荐推荐、提拔提拔,不也是您的助力?
我看女婿就挺好,人也实诚,手里还管着那么多铺子,管得很不错呢,掌握的钱财不少,我的意思是,娴儿也可以嫁给他呀,您说呢?”
郑夫人的一番话,彻底调动了郑春秋的脑细胞。
郑春秋质疑道:“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姐妹两个都嫁给那个百家兴?还嫌脸丢得不够?”
郑夫人微笑摇头:“老爷,话可不是这么讲,自古娥皇女英,姐妹二人齐心协力地把舜帝侍候得多么周到,千古佳话呀;
不讲那远的,就是先皇,不也是取了姐妹二人的?怎么会是丢脸?
再说,咱们娴儿也不差,自小跟柔儿就亲厚,姐妹间相亲相爱,女婿又是个踏实能干的,您仔细想想?”
郑夫人多会说话,说得两个女儿仿佛亲姐俩一样,对郑小柔的陷害只字不提。
想到“枕边风”,一个人吹是微风,要是两个人一起吹,那岂不是风力更大?
楚清又是个女子,女人之间好说话,凭娴儿口舌之能,奉承好楚清也不是难事。
楚清可是在工部、户部和密侦司都挂着职务呢,又得皇帝赏识,随便在哪个部门给百家兴谋个职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清给谋官职,谁也讲究不到自己头上,然后自己再帮忙提提品阶,这样合力打造出自己的势力,有翁婿这层关系,不比提拔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得实惠?
“我考虑考虑。”郑春秋没有答应,但是郑夫人已经含笑退走,悄悄打发人进去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她有自信,丈夫已经动心了。
百家兴可是楚清的得力干将,拿捏住他就等于拿捏住一半的楚清。
再有,哪个男人会反对妻妾成群的?把娴儿嫁过去,凭自己多年对女儿的调教,娴儿自会爬到正妻之位,取代郑小柔。
就像当年她自己那样。
毕竟,娴儿可还拥有作为大儒的外祖呢,再给陪嫁得丰厚些,这么好的资源,就不怕那个无父无母的小子不动心。
有密侦司这层关系,就等于拥有了一份信息来源,官场上,谁掌握的信息多,谁的官位就稳妥。
有这份关系在,老爷就能掌握不少内部消息,不说让官阶更进一步,至少也能高枕无忧。
嫁给百家兴,不比随便嫁到某个偏远的小地主家里强?
这些理由,足够让老爷动心,他会同意的。
但对郑夫人来说,嫁给百家兴最大的好处,是能经常见到女儿,能关照上自己的孩子。
楚家在京都三个铺子呢,都是百家兴管理着,随时都能带女儿回京来。
要是远嫁到外地,小门小户的,那可就等于把女儿给扔掉,此生相见的次数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真出了什么事,是生是死都不能知晓。
这是作为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今已然出现这种不利女儿的局面,愤怒是不起作用的。
必须要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何谓行之有效?那就是让所有人都受益。
自己丈夫对女儿的期待,利益大过于骨肉亲情,那么晓之以利,必能打动丈夫的心思。
而退一万步说,即便百家兴不走官途,一辈子只做个大管家,也能让女儿过上衣食无忧、还能常伴自己左右的生活。
所以看吧,大儒的女儿,眼光自然不是郑小柔这个年轻孩子能比的,所计果真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