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英俊秀气的一张脸,变得死灰色的惨黯。
独孤映岳的咽喉,又给剑尖抵住。
这回是他自己的剑。
当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
冷若雅笑眯眯的再问:“帅锅,你服不服?”
“不服!”独孤映岳摇头。
——即使他的喉咙给锋利的剑锋抵住了,他仍是摇得很用力,以致白净净的脖子上,多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血水淌落,“滴答”声中,渗湿了剑锋。
冷若雅无奈摇头,皓腕一转,“夺”的一声,剑斜斜飞掷而出,穿过捆绑智美的柱子,那把剑穗颤动不已,智美妙尼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冷若雅空手笑盈盈地看着着独孤映岳。
独孤映岳呆了一呆,他马上在飞旋中出腿。
冷若雅笑着望定着他,然后出掌。
五指紧骈,玉掌如刀。
——掌刀!
这一记掌刀,斩在独孤映岳足尖上,“咯噔”两声,独孤映岳靴尖弹出一柄利刃,生生折断。
独孤映岳倒掠,飞若惊鸿。
冷若雅的玉掌祭出了刀光,横空如练,陡追而起——
独孤映岳盘旋落在柱上,拔出自己的剑,向姬北命和墨小黑保护之下、面如土色的李仪之急刺!
冷若雅“掌刀”,顿也不顿,“哧”地刺穿了木柱,直接抵住独孤映岳喉核上。
这时,独孤映岳刺出的剑,离李仪之的胸膛,约还有五寸。
冷若雅的“掌刀”顿住,独孤映岳的剑,也没再往前刺。
“服吗?”冷若雅笑容依旧。
独孤映岳额头开始冒汗,他仿佛听到自己体内,有一种叫“信心”的城池,给对方的笑容,生生的击垮了、摧毁了。
冷若雅缓缓的收出了手掌,五只玉葱般的手指,一只、一只的,放松开来,她轻甩指尖沾到的细小血珠,向静玥美尼道:“你不需要再为熊东怖卖力了,他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静玥美尼鄙夷的瞄了瞄脸无人色的独孤映岳,道:“真是块没用的废物。”
只听一声狂吼,独孤映岳的顿在半空的剑,已刺向李仪之!
“无耻!”
“敢尔?”
墨小黑的“墨剑”与姬北命的“释刀”,一刀一剑,同时封堵独孤映岳的拼命一击!
然后,独孤映岳就走了。
现场留下了半截断剑和一串血迹。
“裤衩先生”已站了起来,他笨拙肥肿的身影,紧紧护住了静玥美尼。
——即使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也要保护她。
冷若雅叹了一口气,苦兮兮的笑道:“静玥姑娘,你父兄和义父是怎样的人,你都清楚,你是一个出家修行之人,红尘之中的尔虞我诈、权色角逐的游戏不适合你,你走吧,回你的‘峨眉’吧……”
静玥美尼立即截断她的话:“不到最后生死关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然后她就走了。
“裤衩先生”紧紧跟随着她。
在走前,静玥美尼还抛下了一句话:“我父兄已经派‘四大恶人’出关,来对付你们‘凉城四美’……你们就掘坟等死吧!”
待静玥美尼和那胖大但驯服的“裤衩先生”身影远去后,冷若雅长吸了一口气,对有些心不在焉的李仪之道:“最后的大决战时刻,就要到了,希望大姐能及时的赶到……”
——是年深秋,“京师”和“辽东”的时局形势,都在潜移默化中,有了不易察觉的默默转变。
权相蔡京一党力主的“联金抗辽”国策,受到大挫,“宋军”统帅、枢密使大太监童贯与“金军”统帅金兀术联兵攻辽,童贯贪功冒进,不等盟军临阵,率部深入辽境中伏,损兵折将,大败亏输,三万精锐,只十七骑生还。
此败,堪称本朝少见之奇耻大辱,民间沸腾,朝堂震动,以康王赵构、左相李纲为首的“抗金派”王公大臣,趁机奋起,大力抨击弹劾蔡京、童贯等“奸臣误国”,天子为平百官万民之愿,罢黜蔡、童官职,只保留了太师、太保的爵位,则其在府中“闭门思过”。
两位大佬朝中失势,他们遍布各地的飞鹰走犬、狐朋狗友,不免兔死狐悲,凄凄惨惨戚戚,惶惶不可终日,而“辽东”,也终于迎来了正邪大决战的最后新契机和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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