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且行没有作声，走在沉寒前面，提防着可能的威胁。

道路越来越窄，从原本两人尚可以并肩而行到后来连一个人通过都需要小心翼翼，沉寒知道这些路其实一直在默默地变化，他不能确保程先生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所以唯一能做的，只有加快步伐。

“嗖。”逼到难以闪身的地步，一支冷箭朝着肖且行的面门射来，箭的残影还停留在空气中，肖且行竟然就这么抓到了箭，沉寒自认是绝对做不到。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并不是抓到的箭尾，而是直接夹住箭头，也就是说，肖且行的反应至少比沉寒快了一支箭，沉寒心中暗暗叹服，但是还不及他反应，整个地面再一次塌陷。

沉寒只是觉得胸口一闷，发现自己并没有往下落，抬头一看，发觉肖且行正一手拉着自己，一手将先前射出的箭插入石壁中。再抬头往下看，下面是三丈长的竹箭，森森而立，令人寒心，沉寒不自觉地一抖，忽听得耳畔生风，自己被扔到了裂痕边上。

“来，拉我一把。”肖且行见沉寒还在发愣，自己手中的箭已经弯曲了，手心又有汗沁出，有些滑不可握，朝沉寒喊了一声。

沉寒听见，立即伸手。

“小心！”肖且行先一步反应过来，看见沉寒身后有人。

敏捷躲开，沉寒看见来人竟是陆晋羽，他浑身发抖，衣衫不整，呼吸急促着，不顾一切地向沉寒冲了过去。

拔剑格挡，沉寒发现陆晋羽的劲出奇的大，顺势一退，拉过肖且行，退到断壁的另一边：“你干什么啊！”沉寒大喊，整个洞中，是隆隆的回声。如同浪潮，席卷而去，陆晋羽并没有回答，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连地上的陷阱都没有察觉。

“小心！”沉寒将剑匣飞出，落在断裂处，孰料陆晋羽才走一半，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肖且行原本有气，但是看得不明不白，看到陆晋羽昏倒，飞身一扑，恰好抓住他的手臂，另一手将沉寒的剑鞘抽回，好不容易将陆晋羽拉上来，竟发觉他浑身是血。

“不，不要……”陆晋羽小声呢喃着，然后昏死过去。

两人沉默了，相视不说话。

洞中，程先生坐在地上：“七郎，这件事做好，我赏你一块肉吃。”

“唔，唔。”七郎回应着。

程先生捋捋他的毛，就像是看一位老朋友：“这次，看你的了。”

七郎身体一扭，整个洞倒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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