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且行与沉寒同时白了她一眼,然后沉寒先开了口:“所谓遥左,是因为左岸多水,如果说遥河的右岸,那一定是因为那边多山。多水为左,多山为右。”肖且行听沉寒讲完后,在一旁点点头:“但话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你看地图时,有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说法,但在千年以前,那时的古人与我们所画的地图相反,所以他们的左岸是指遥河的南岸。综合沉寒与我所说的这两点,所以赵州被称为遥左名都。”
红叶没想到一个说话原本一愣一愣的人,在讲到这遥左名都时,将这样一长串说完,还竟然如此连贯,以为他先前慢半拍只是假装,又想到他的功夫这样高,想着之后要与他同行,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于是试探着问:“那个,肖大哥,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啊?”
肖且行又是愣住,然后不急不慢地说:“没有啊,先前有老头子,现在有寒儿,我一直不是一个人啊。”
红叶看他说话慢吞吞的,有些着急,心中一切,也不拐弯子了:“那你家中的人呢?他们不管你了么?”
肖且行明白红叶的意思了,一声冷哼:“我家中人?我曾经有一个家叫肖家,肖何是我的父亲,紫苑是我的母亲,但是他们失踪很多年了,所以我便离开了肖家,如今,我已经没有家了,更不要说家中还有人。”
红叶有些讶然,没想到这沉寒的肖大哥竟然是这两个人的孩子,据说肖何与紫苑曾经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杀手,有人将他们两人的姓连起来,说被这两个人追杀而死,又有“何怨”。红叶终于明白肖且行的绝世武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样两个人的孩子,倘若还这样平庸,那才是奇怪。但是,肖且行如此慢的性子,竟然有这样两个行动手段犀利的父母,也真算是变数。
八九十枝花,北地的寒秋在遥左之地,竟然是这样的温和。有菊傲霜,有兰幽香,这里的水不是冻住的,潺潺的是细流;三两点剪影,是行舟的人。不知名的深巷中,藏着家酿的甘醇,烟雾之中,有着食物的清香。
爱吃的女孩子在小食店停下脚步。
“林泽,这个你帮我拿着,还有这个,嗯,这个柿子饼好吃,哦?这是什么?甜豆角是吗,来半斤……”红叶塞满了嘴巴,远离了北方的海棠饼,枫浆糖,她的味蕾第一次如此激动。
林泽在一旁紧跟着,不一会儿便捧了一手。
徐熙在一旁又是嫉妒,又是心疼,恨恨林泽不懂得拒绝,又恨恨那个让他帮拿东西的人不是自己:“沉寒?你还愣着跟什么?帮着拿呀。”
“嗯?为什么是我,我不高兴。”沉寒撇撇嘴。
“哎,不用不用,我一个人拿得下。”林泽自然不需要沉寒抢他的活干,他答应还来不及。
小食店中竟然就这样热闹起来。
晚上,靠着小河岸,在一家小酒楼吃剁椒鱼头。红晃晃的辣椒洒在鱼脸上,筷子一夹,鱼上的肉吹弹可破,浇一勺红油,将身上不多的寒气悉数驱逐。气氛一暖,人的话便多。
“肖大哥,你爸妈是怎么认识起来的啊?”红叶对肖且行的身世十分好奇,此时虽然没有那么警惕,但是少女的八卦,毕露无遗。
肖且行眯着眼睛,与林泽喝了一点酒,他抬头看了看天,有云半遮月,他吐了一口酒气,进入了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