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人, 虽然他很受女生欢迎,但他很注意界限,私下从不和女学生单独相处, 不可能做不尊重她们的事。”沈海阳道,“除了管颖, 没有其他女生举报他——管颖那种颠倒黑白、心如蛇蝎的人毕竟是少数。”
步欢:“你怎么知道他私下从不和女生单独相处?”
“当时我和他同一个办公室,我们那个时候还年轻, 都住在学校的老师宿舍里,我们就住对门,因为聊得来, 我们基本上天天都一起活动,他业余时间在做什么我一清二楚。而且我们都对师生恋持不赞成态度, 所以他不可能去招惹学生。”
“那个时候你们同一个办公室?”步欢问。
沈海阳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华君是社会学院的老师,两人怎么会同一个办公室呢?
“我以前也是社会学院的老师, 后来被调到了图书馆。”沈海阳解释。
“……”步欢唏嘘地道,“你的调职和华君有关吗?”
“主要是因为我自己脾气不好。”沈海阳道,“图书馆挺好的,我喜欢图书馆,没那么多屁事。”
步欢心道,“脾气不好”——潜台词应该是得罪了领导,估计他是因为华君的事顶撞了领导。
叶莱:“沈先生, 刚才你说举报华君猥亵自己的女生叫管颖?你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但你们要找她很容易,她在税务局工作,她父亲是市公安局的局长。”说到这儿沈海阳冲步欢和叶莱冷笑起来,“现在你们是不是后悔来找我问这件事了?”
步欢和叶莱:“……”
好像这儿公安局的局长真的是姓管, 他们昨晚见过对方,看起来挺和善的一个人,听说快退休了。
“呃,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们寒山公安局的警察,那个管局长不是我们的领导。”步欢道,“我们是京城过来的。”
沈海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莱,干巴巴地道:“哦。”
叶莱:“最近有没有人找过你,让你不要同人谈论华君的事?”
“嗯,今天上午,已经有十几年没搭理我的前领导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我挂掉了。我都已经在图书馆了,我倒想看看他还能把我调到哪里去。”沈海阳道。
“那领导和管局长有交情?”
“大概。”沈海阳道,“人际关系这种东西能够被搞得很复杂,我就是厌烦了和人打交道才宁愿去图书馆。”
另一边,程锦他们已经回到了公安局。
王天支把穆英叫过去询问特案组的动态。
穆英如实说了,但省略了华君质疑他们的那些话。
听到他们见到了华君,王天支紧张了起来,在听到他们没有问出有用信息后,才松了口气。
这时,穆英问:“那个时候,审讯阎舒成时,有人对他刑讯逼供了吗?”
“……”王天支看向他,故作镇定,“你为什么这么问?有没有刑讯逼供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我不清楚。”穆英道,“当时他身上的伤其实不是别的犯人打的,而是我们自己人打的,是吗?”
王天支:“没这回事。”
穆英不信:“是怎样就是怎样,你否认是没用的,我们局这么多人,我一个个问过去,总有人会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
王天支沉默,片刻后叹气:“当时急着破案——上面天天催着破案,大家都快急疯了,而且很明显他就是凶手,所以就稍微教育了一下他,在当时这是正常操作,你知道的。”
穆英怒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刚调过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你们又排挤我,什么都不跟我说……现在好了,如果阎舒成那案子真的有问题,那翻起旧账来你们全都跑不了,我倒是得感谢你们当初排挤我了!”
王天支也生气了:“你这个脾气去哪都会被排挤的!所以呢,你现在是想去告密吗?”
穆英愣了下,无力地道:“我不会去‘告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当时到底做了什么,但我觉得特案组的人什么都知道,这个事你们肯定瞒不过去。”
“他们——说什么了吗?”
“当我的面没有说过。”穆英道,“毕竟在他们看来我应该是你的人。”
“没事,毕竟是20年前的事了,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王天支道,“你还是休息一阵。”
穆英:“我不想休息,除非你停我的职,否则我会继续跟着特案组,直到他们查清楚阎舒成到底是不是真凶。”
他现在已经动摇了,不再那么肯定阎舒成就是真凶了。
“他当然是真凶——我是说当年的证据指明了他是真凶。”王天支道,“你不该把特案组引来的。”
“我怎么知道——”穆英猛地闭上嘴,狠狠地咬了下牙,再次开口,“其他我不管,我就想找到真正的凶手!”
他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开。
下楼后,他去找早上找过的老刑警,问他找到以前办案时的笔记了吗,或者想起来华君猥亵女生那事是怎么回事了吗。
老刑警歉意地表示还没找到,也还没想起来。
对于这个情况,穆英有所预料,这人肯定和王天支一样,知情却瞒着自己,他很恼火,但发火也无济于事,他沉着脸快步走开。
大办公室中,程锦接到了叶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