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梦山庄, 程锦打电话给温天晴,跟他道歉,说和他的晚餐之约需要推辞。
“翁姐要请客, 就是今天和朱姐他们同行的那位女士,她身份有点特殊, 所以我决定去赴她的约。”程锦半开玩笑地道, “至于温老板你这边, 我觉得我们都这么熟了, 我们稍微怠慢一下你应该没关系?”
“这算什么怠慢,当然没关系。”温天晴对和程锦他们吃饭的兴趣真的没那么大。
他说:“正好我想去试试能不能见到诸雍。”
他以前是有诸雍的联系方式的, 但现在诸雍“死而复生”, 以前的联系方式失效了。
晚上,程锦、杨思觅和朱姐他们受邀进入诸家自己人居住的区域中。
这里和外面一样,也是经过本地化的园林风格, 但这里更精致一些, 匠气也弱一些,就像被主人常年佩戴的木珠,散发着富有生命力的光泽。
翁姐出来迎接他们,她换了身衣服, 不再是紧身衣裤, 但也是贴身的连体衣裤。
大家也在雅致的餐厅中坐下,桌上已经放上了一些食物, 几盘点心与凉菜, 以及一盆火锅和各中待涮的菜——其中有很多份各式菌菇。
“今晚请你们尝一下这里的牛肉火锅,味道很不错,离开这里后,我最怀念的就是它了。”翁姐道, “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
程锦记得杨思觅想吃鱼,便笑问:“翁姐,你们这里的鱼做得怎样?”
“还可以,这儿的酸菜鱼还挺有特色的。”翁姐对服务员道,“来份酸菜鱼。还要来点什么吗?”
杨思觅:“冰淇淋有吗?”
“怎么会没有呢?”翁姐让服务员告诉杨思觅这里有多少中口味的冰淇淋。
程锦赶紧道:“点两份尝尝就好了,别吃那么多。”
翁姐乐了:“你管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小孩子。”
“有句话不是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吗?”程锦道,“他有时候挺幼稚的。”
杨思觅:“你才幼稚。”
翁姐更乐:“确实幼稚。”
朱姐笑道:“老卫也这样,有时候特幼稚。”
卫哥做无奈状:“我都没出声,一口锅就扣下来了。”
说笑间,大家举筷开吃。
程锦:“翁姐,邱哥不在?”
——翁姐的那个摄影师。
“他出去拍照了。别管他,我们吃。”
卫哥尝了下火锅汤底中的牛肉块,问:“这是不是牦牛肉?”
“是的。”翁姐道,“这肉纤维粗,特别有嚼劲。”
过了一阵,酸菜鱼上来了,总共3个盘子,一个大平底盘中盛着热腾腾的金黄色汤汁,一个金属深盘中装着4、5块鸡蛋大小的扁圆型光滑黑石头,还有一个大浅盘上盛放着片得薄薄的鱼肉片。
服务员用铁钳把石头放入汤中,汤汁立刻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泡,接着他又把鱼片下到汤中,说过几分钟鱼片熟了就可以吃了。
程锦笑道:“用烧烫的石头加热鱼汤,是挺有特色的。”
翁姐:“整得花里胡哨的是?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先生。”这时,外面传来服务员同人打招呼的声音。
翁姐抬头,脸上笑容变淡,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请朋友吃饭,我过来打个招呼。”来人是个肤色偏深的英俊男人,他微笑着向大家介绍自己,“我是诸雍。你们好,欢迎来作客。”
程锦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这就是一直被大家提起的诸雍啊。
“诸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朱姐笑道,“4年前我们有缘见过一面。”
诸雍看了看她和卫哥,歉意地道:“抱歉,之前我出了点意外,以前的事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意外是指他1年前遇上的那场车祸。
朱姐和卫哥赶紧说没关系。
“跟你出意外有什么关系,只是时间长了你忘了罢了。”翁姐道,“那天你兴致来了带朱姐他们去参观酒店,走到湖边时被两只大鹅追得狼狈逃窜,有印象了没?”
“那次啊,”诸雍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了。是在剑江对不对?”
朱姐:“是的,剑江店,那鹅追的是我们,诸总还帮我们赶鹅来着。”
诸雍若有所思:“我记得当时那边的酒店里还有两只被打扮得十分可爱的雪白小羊。”
“对的!”朱姐笑道,“我还抱着那羊拍照了。”
“嗯,我有印象的。”回想起往事的诸雍看起来比刚才轻松了一些,他笑道,“我也还没吃饭,不介意我一起?”
朱姐他们说不介意。
程锦笑说:“翁姐请客,得问她。”
翁姐笑笑,道:“你要坐下,我还能赶你走吗?这毕竟是你家。”
“那我就不客气了。”诸雍在她身旁坐下。
程锦给杨思觅夹菜,心道,这对离异夫妻之间还是有怨气的,特别是翁姐,话里时不时就会带出扎人的刺,难道他们当初离婚时,诸雍是过错方?
诸雍看了看程锦和杨思觅,问:“你们两位,我以前也见过吗?不好意思,我这记忆时灵时不灵的。”
程锦微笑:“没有,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就好,你贵姓?”
“免贵姓程。”程锦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杨思觅。
继续吃饭,程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诸雍在这里吃饭,那温天晴今晚多半是见不到诸雍了。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温天晴:我看到诸雍了,要不要跟他说你想见他?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爸爸!”一阵脚步声之后,一个小男孩跑进餐厅里。
“筠鸣你慢点。”一个温柔的女声道。
程锦看到翁姐先是露出笑容,然后又皱起了眉。
小男孩约莫5、6岁,是个小帅哥。
那个声音温柔的女士是位长发美女,不过没有翁姐漂亮,年龄方面,外表看起来和翁姐差不多年纪,不过翁姐外貌显年轻,所以也可能这位女士的实际年纪比翁姐小一些。
除了这一小一大,还有位中年女士也走进了餐厅中,她没有开口说话,看她的衣着打扮与表情神态,她应该是小男孩的保姆。
“筠鸣,到妈妈这来。”翁姐冲小男孩伸手。
小男孩却是忽略了她,扑到诸雍身上。
翁姐僵了一下,收回手。
“飞燕,你怎么带他跑这来了?”诸雍单手揽着小男孩,问那位长发女士。
长发女士道:“他想要来找你,我劝不住。”
“劝不住?”翁姐笑道,“左老师你搞得定孩子他爹,却搞不定一个孩子?不能?”
客人们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听这意思,这位新冒出来的女士和诸雍关系亲密?
左飞燕着急地道:“姐,你误会我了,我和诸总没什么的……”
诸雍开口:“行了,你先走,筠鸣留这儿。”
左飞燕还要说话:“诸总……”
诸雍皱眉打断她:“还不走?”
左飞燕羞愤交加,没再说话,跑着离开了。
翁姐似笑非笑:“这么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