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
花朝一夜难眠,早起只见凌彻正负手立在窗前,心不禁又沉了沉,今日的喜宴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那个风尘女子果真会出现吗?流光若是得知她口口声声唤着姐姐的自己早就知道这一切,又该怎样去面对她?
:“公主,您醒了。”萤儿捧着温水进来。
花朝只觉头疼愈裂,索性阖上双眼,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
:“别闹了,快起来,再晚就要耽误了时辰。”凌彻耐着性子哄劝道。
花朝赌气道:“我身子不爽快。”
:“传太医来。”凌彻淡淡对萤儿吩咐道。
萤儿不明所以,正要出去传话,却见花朝恨恨的甩了锦被起身,直直瞅着凌彻,银牙几欲咬碎,凌彻却只含笑对萤儿道:“还愣着做什么,给公主梳洗妆扮。”
:“呃,是。”萤儿越发糊涂起来。
一袭绛紫明霞八幅裙,盈手可握的腰间束了翡翠缠枝刻金带,海螺珍珠链垂在云雁细锦衫子上,满头乌发盘做扇状,流苏细细盘旋而下,眉间一抹殷红动人心魄。
:“王爷,轿子都备妥了。”
凌彻伸出手去,花朝百般不情愿的将手放在他手心,由他引了自己向门外走去,长长的裙裾在身后逶迤,行动之间环佩清脆。
不到片刻,轿子已停在荣亲王府外。
只见容亲王府一派喜气盈盈,门外车马直排了几条长街,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人头涌动。华衣锦服,丝竹之声喧天。
定远王府的轿子一到,早有人迎了上来。
:“老王爷请摄政王到正厅去。”大总管堆起满脸的笑道。又有侍女笑道:“公主殿下请这边请,王妃和郡主等候多时了。”
花朝神色郁郁看向凌彻。
:“云珠也该到了。不然我命人寻了她来陪你。”凌彻俯在她耳边低声道。
花朝越发恼怒,转身径直去了。
明珠阁。
:“公主可来了,我们郡主一早就巴巴的盼着呢,您若再不来,只怕就要派人去请了。”流光的贴身侍女虹霞小心地跟在后头赔笑道。
花朝深深吸了口气。扶了萤儿的手进了内室。
:“七姐。”
花朝尚未站定,一个新嫁娘打扮的年轻女子早赶了上来惊喜地握了她的手,定眼看去,正是流光,年少之时,她们常在一起玩闹,后来流光随了荣亲王到封地就国,这些年竟从未再见,近日流光因大婚才从封地返京。到今日才得一见。
:“七姐可是忘了我,这会子才来。”流光不满地撅起嫣红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