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依言向她行礼拜别,他不敢耽搁太久,迅速离开落叶宫而去。
云萝端坐在妆台前,将那包药粉随意放置在妆台盒内,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渐渐破灭,她第一次深深感觉到迷茫与无助,如同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不知前方等待她的将是激流还是险滩。
昨夜,他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们二人地关系永远只能是“兄妹”,她永远都是“庆安长公主”,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给她,连她卑躬屈膝地祈求他赐予地那一点点卑微地幸福,他都吝啬至极。
如今,他甚至连对她的最后地一丝信任都已荡然无存。
祁舜端坐在中宫殿御案前提笔作画,笔下未完成的是一幅气势凌厉的苍鹰图。
一名小内侍迈着小碎步走进来,叩首禀道:“太妃听说皇上今日身体不豫未曾早朝,特地前来中宫殿看望,奴才刚刚回禀说皇上正在歇息,太妃说今日非见皇上不可……”
祁舜剑眉微簇,搁下画笔,站起身说:“请母妃进殿。”
永妃身着一袭盛装华服,着令随行的两名侍女在外等候,款款向祁舜的内室寝殿而来,见他眉梢犹带倦意,忍不住带着关切之色问:“听说你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是晚间睡得不好吗?常言道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虽然很重要,你也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了!”
祁舜面无表情,只说:“多谢母妃训导。”
永妃自顾自在榻前一张黄杨御座上坐下来,将一双美丽凤目注视着他说:“自从你加冠之后,我很少过问干涉你的想法,一是因为我身为后妃不便干涉朝堂,二是因为我相信你是一个能控制自己性情的孩子。这些年来你也的确做得很好,连先帝对你都是褒扬有加,只不过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想来问问你是否真有其事?”
祁舜听她说完这一番话,淡然应道:“母妃今天是来审问儿臣的?”
永妃微微摇头,叹道:“我何必审你?昨晚落叶宫出事之后,你去了何处?我们母子何等艰难才有今日,如今你坐拥祁国天下,纵然做一些过分逾矩之事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件事未免做得太过了!”
祁舜被她揭穿行踪,沉默了一霎,只问:“是谁告的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