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徐瑾曼脑袋嗡的一声。

屋子里的光完全亮起来, 她望着沈姝微怔的眸子,那双眼睛漂亮而潋滟,唇瓣的触感清晰温软。

以至于她险些忘记当下是个什么紧张的情况。

徐瑾曼呼吸紧了紧,头微微扬起, 与沈姝拉开距离。

下一秒沈姝眼睫一抬, 看到窗帘微弱的晃动, 反手扣住徐瑾曼的手心往身前一扯。

刚分开的唇再次碰上……

和上一次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不同, 徐瑾曼的唇瓣因为呼吸微微张开,比起亲上,她更像是含||住沈姝的唇。

嘴巴内侧的软肉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沈姝的唇珠。

徐瑾曼的喉咙条件反射的动了动, 吞咽的动作在二人咫尺的距离下,异常清晰。

二人身体都颤了一下。

“行了, 就这样。”

徐韬的声音将她们从失神拉回,徐瑾曼这次几乎绷着神经和沈姝分开。

目光在窗帘下那偏灰的光线下,注视沈姝两秒,在脚步声靠近中陡然错开, 她侧耳听着那动静。

徐韬只是打开了保险箱,应该是拿了什么东西,又放下。

看了好半晌。

门外传来敲门声:“爸?”

是徐离。

徐韬让人进门。

徐离道:“爸,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徐韬把拍拍桌上的文件, 皱眉道:“小离,过来。我跟你说说北区的事。”

几句话说明要将一半地皮使用权交给徐瑾曼的情况。

“什么?!”徐离:“他怎么能这么做?!徐瑾曼这个蠢货她能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吗?若是没做好,以后当局还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放心交在我们手里?!爸, 你没有跟我哥说明情况吗?”

徐韬:“他执意这么做, 你明天去安排。”

“可是……”

“好了。”徐韬把文件合上, 心情也不太好:“这件事已经定了。”

徐离抿了抿唇, 压下心底的急躁,缓声问:“哥什么都想给徐瑾曼,难道最后还想把公司也给她吗?”

徐韬看着书桌前的人,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有野心这很好,你放心,公司不可能交给她。你哥权利再大,徐氏也是我建立起来的……”

徐离离开后,徐韬又继续低头看了会儿。

全然不知几米外的窗帘后还藏着两个人。

徐瑾曼很痛苦。

她双腿|分开站在沈姝两侧,将人夹在中间,因为刚才进一步的靠近,她们的身体几乎贴起来。

膝盖往上的肌肤,在薄薄两侧布料下热起来。

彼此呼吸近在咫尺。

心口柔软相互挤压。

连稍重一点的深呼吸都没办法做到。

窗帘就在后背,动一动就可能引起晃动。

徐瑾曼浑身紧绷着,深怕一松懈距离就更近,虽然已经很近……尤其是脖子,不能往前也不能后仰,只能僵着。

沈姝也不好过,徐瑾曼比她高一些,除了身体的反应,从上方喷下的灼热气息,每一缕都让她发痒。

她不知道徐瑾曼是不是已经看到她发红的脸,发红的耳垂。

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徐韬不仅没有走的意思,连陆芸也进了书房。

房内霎时涌入咖啡的味道。

徐瑾曼:“……”

咖啡上阵,半小时起步。

徐瑾曼目光下垂,还好沈姝能靠在墙壁上,不用那么艰难。

窗帘外。

“你最近越来越不会管女儿了。”

陆芸将咖啡放到徐韬桌上,表情麻木:“是我不会管,还是你自己的问题?要不是那天你差点对她动手,我也不用为了那张照片扔她手机,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怪我。”

徐韬的努力被瞬间点燃,他拍桌站起身:“你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她结那个破婚开始,你就管不了了,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就算结婚她也只是玩玩,哄着她高兴顺顺心,也免得她疯起来想有的没的。现在呢?我看看她也不把你放眼里了。”

陆芸:“你胡说!结婚的事是我想太简单,但我为什么答应?除了让她找个人撒撒气,还不是为着你们徐家的事!”

“哼,她偷偷查渠城的账我还没跟她算呢。”

“你倒是敢跟她算?”陆芸冷笑:“只怕到时候徐家那些污糟事抖出来,整个徐家都完蛋。况且,有徐寅成护着她……你真的敢?”

徐韬眯了眯眼睛:“怎么?你女儿因为靠山回来不把我放眼里,你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陆芸:“我只是想提醒你,该是曼曼的终究还是曼曼的,下次想把她的东西交给徐离的时候,想想徐寅成会不会同意?”

‘砰——’

徐韬将咖啡拂到地上。

“贱人!你现在这幅样子装给谁看啊?真把自己当慈母了?”徐韬上前,掐着陆芸的脖子:“别以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以为这些东西到了徐瑾曼那里,你的将来就有保障了是?面上装着一副贤妻慈母的模样,背地里还不是把女儿挡在面前?陆芸,要是徐瑾曼想起来,当初你把她拉到身前替你挨打的时候,她会原谅你么?”

陆芸脸色蓦然惨白。

徐韬瞧着她脸色,畅快许多:“想想你生日那天,她对你说的话,她会不会已经想起来了?”

陆芸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她才三岁,怎么可能记得!”

她吼完,似乎又不想承认这一点,摇头道:“我没有拿她挡,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当时……”

徐韬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对她的指责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刺激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别说徐家污糟,你就干净?”

窗帘后。沈姝拧着眉抬眼,她想看看徐瑾曼的表情。

下一秒,徐瑾曼察觉视线稍一垂眸,对上面前漂亮眸子里的愤怒与担忧。

她的眉心同样皱起,火气从心底最深处涌上来。

从上次生日之后对陆芸就再也没有了指望。

却也没想到会听到更荒唐的事,陆芸竟然把那么小的孩子拿来挡箭。

他们二人的对话更是让徐瑾曼感到愤怒和恶心。

父母这个词,他们真的配?牲畜尚且护子。

如果现在不是这个情况,她真的很想上去抽他们一巴掌。

三岁。

她三岁的事早就不记得了。

但她不知道原身是不是也不记得,毕竟她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

普通人的记忆和受虐者的记忆程度是不同的。

徐瑾曼闭了闭眼,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让这些人后悔。

外面的交谈又持续了几分钟。

徐瑾曼这个时候,身体和精神一样再受折磨,她的脖子僵硬的几乎快断开……外面的人还未有离开的迹象。

沈姝的手忽然握了她一下,朝里侧动了动,似是某种示意。

徐瑾曼望着沈姝的眸子,盯了一会儿,缓缓低下头去。

她的额头抵着沈姝的额头,她们的体温出奇的高,额头上都有微微湿濡的汗液,有些黏腻。

徐瑾曼靠近时,沈姝因为她靠近的呼吸眨了下眸子。

她的背并未碰到背后的窗帘,但睡衣上的蕾丝却轻轻将窗帘刮出一丝弧度,只一瞬,像平静的湖泊吹过一缕微不可感的风。

徐瑾曼并无所感,然而沈姝背脊猛地一僵。

与此同时,徐韬道:

“去把窗户关了,该回房了。”徐韬冷冷看了眼失神的陆芸,起身把文件放回保险箱。

徐瑾曼听到徐韬的话,也从沈姝眼底察觉出那抹紧张和慌乱。

她和沈姝额间的汗更湿了。

徐瑾曼凝神,眼底掠过一丝果断,如果被发现她就先出去。

她听到徐韬离开的脚步声,空间里静怡许久,从声音大概能猜到陆芸捡起了杯子,正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徐瑾曼安抚的捏捏沈姝的指尖,接着中间的窗帘被拉开,陆芸就在她们边上,她们甚至能从余光看到陆芸关窗的手。

那窗户竟然真的有一丝丝缝隙。

很快陆芸重新把窗帘拉起,书房的门合上,屋内恢复寂静。

她们没有立马出去,等了少许确定人不会再回来,才从帘子后面出来。

徐瑾曼:“你先回去。”

沈姝言简意赅:“别废话了,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徐瑾曼:“……”沈小姐有时候还挺凶的。

“抽屉底下的钥匙。”徐瑾曼简单道。

没再多说,徐瑾曼从刚才没有找完的抽屉拉开,沈姝看看她往抽屉底下摸索的动作,也抽开边上的。

一分钟后,沈姝用力从抽屉底下抽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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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密码盒一样,钥匙上也是定制的。

二人进屋后,徐瑾曼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三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做什么么?”刚才在书房听到的话,她有预感,徐瑾曼现在做的是一定和她的爸妈有关。

“姝姝,你现在先别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徐瑾曼看着沈姝,目光从她被汗水浸势的额发错开,道:“我还得找个东西,能用这把锁打开的东西。”

沈姝:“不许瞒着我。”

徐瑾曼肯定道:“等我理清楚,我再告诉你,好么?”

沈姝点点头:“我帮你一起找。”

徐瑾曼微微笑道:“好,但是你不困吗?”

“很困,所以我们要快点啊。”沈姝抬起手背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徐瑾曼弯腰从桌上抽了张纸巾,自然伸过去,擦了两下垂眼对上沈姝的眼睛,手上都是汗液的湿濡与热感,刚才在书房的画面仿佛瞬间浮现眼前。

她的唇好像也热起来。

沈姝拿过她手里的纸巾,说:“先找。”

因为不知道那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她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从入门的地方开始,每一件家具都去。

二十几分钟,正当为一无所获与劳累感到烦躁时,徐瑾曼的目光忽然落在墙上那副巨大的衤果背上。

画并不是嵌上去的,而是一个长方形的巨大相框。

“你要把它拿下来?”沈姝道:“很难,而且能用钥匙开,大小也是个盒子。”怎么放得下。

徐瑾曼走过去仔细打量了相框周边,说:“其实不难。我以前去看工地的时候,有一种相框是从中心固定的,就像转轴,用点力就能把它转开。”

原身将东西和钥匙分开,也没有放在衣帽间里面的暗室,说明这东西比那个密码盒还重要。

很可能屋子里还有暗格。

她走到边上,试着用力推,沈姝也走过来帮忙。

果然,板正的相框稍稍往侧移动,等角快抵到门的时候,徐瑾曼看到一个墙上一个粗糙的大小只有几厘米的小空间。

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钥匙正好能打开。

里面只是一小包透明的白色粉末……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原身是个很喜欢写东西的人,从之前看过的那些话就能知道。

她以为起码也能找到点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

徐瑾曼打开那粉末,肯定不是D品,这种东西不会放这里。最后只能放进包里,准备明天带到秦教授那边问问。

二人折腾一番,冲完澡再躺下,也是近四点。

徐瑾曼平躺的身体侧过去,昏暗中,嗓音因为缺觉沙哑:“快睡,明天咱们回家再说。嗯?”

“嗯。”

过了两秒,徐瑾曼重新躺平,疲软感遍袭全身,很快睡了过去。

沈姝也很累,却始终没有睡着。

她想的都是陆芸和徐韬那些难以置信的对话,她想过徐瑾曼光鲜亮丽下过的不好,但亲耳听见亲生父母谈及孩子的这种内容,又是另一回事……

有的人真的不配做人。

沈姝听着身侧的沉重的呼吸,她转身,适应光线的眸子能看清徐瑾曼皱起的眉心,她总是做不好的梦。

沈姝的心微微发沉,她不喜欢这样的徐瑾曼,她眼里的徐瑾曼应该是恣意霸道,她时而随性无畏,时而温暖真诚。

就像徐瑾曼的信息素,她应该是太阳。

沈姝抬手,温暖的指腹试着抚平徐瑾曼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