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奋斗 第七十五章 相见时难(1 / 2)

 真的是她?

看着那个在赌坊的身影,凌烈心里不由一紧,神情恍惚,一时竟迈不动步伐。

自那日暗盟一别,到现在已有月余,按说自己早该回教中总坛,可这行程却是硬被自己拖了下来。

虽说给教中的借口是近来帝都风云莫测,自己要留下看看风色。

可这样蹩脚的理由,别说骗虽远在千里之外,却眼线四布的父亲,怕是连金三叔这类老江湖都说不服的。

自己还是留下了,那位教主父亲的回信只有四字“机会难得!”,金三更多的是暧昧的笑笑。

而桌案上,厚厚一叠资料,里面全是她。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远的秘密。只看人用不用心去查。这番细查之下,别说原就知她不凡的自己,连一直口口声声“儿女情长,英难气短”来劝自己的金爷,也改口了,啧啧称奇。

自己父亲那回执四字,不知其中含有多少金爷的功劳。

江湖生涯,刀口添血,早习惯了女子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不可少可也不沉迷。但,那个女子却是不同,她,女色二字怎能形容?

锦城城主的女血衣罗刹的弟子、一手引领帝都服饰潮流,首创一纸百金的设计,却拒绝的萧府与平王府的招揽的神秘人物。这里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让人不敢小视,何况,三者为一人。

更别提前段日子那突然出现的两家看似儿戏却大赚一笔的商铺。还有现在那座红火的知味斋以及他派发的限量贵宾卡,种种创意。闻所未闻,却出自此刻那大堂之中正放手一赌地少女之手。

江湖,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如果有能力,自会受人敬重。一如她的师傅,以女子之身压制群雄束手。

而先前,金三更是一脸为难地说,那丫头来赌场了。

当时便是一愣,“不见”二字下意识才出口。便见得金三似笑非笑的眉眼,和看似无辜地解说:那丫头根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来这便进了赌坊赌钱来的。

来此之前,已进了三四家赌坊,赢上几笔,又在触到人家底线之前便退出来了。如此看来,却是真个缺钱,而非挑事!

自己便闹个尴尬境界!

想来也是,自己从来提过这富贵坊是修罗教下产业。而暗盟中人,依她师傅当时那样对自己的态度,肯定也不会主动告之的

这丫头上富贵坊。应只是单纯求财地吧!

想起前几日那场震动京城的剧变,以及上官家唯一女儿的下场。对她的这翻举动便有几分了然。挥挥手让金三照旧便是。反正小赌怡情,这点钱。富贵坊又不是输不起。

何况,那丫头自有分寸的。可心里却掩示不住的惆怅。不由自嘲的笑笑,笑自己的自做多情。

却听得金三爷明明是自言自语般,那话却是一字不拉的钻进自己耳朵里:那丫头身后似乎已有人跟踪了。前段日子那场夺书之战,虽说因血衣罗刹地出场而让一场血拼变成一边倒之局。可那之前,还杀了不人的,如今这丫头却大冽冽的落单,怕会双拳难抵四脚地。毕竟,这世上,慕云陵只有一个。

说完,摇头叹息,缓缓离去。

明明知道金三的意图,凌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地心被成功扰乱!虽然那天与她陵姨在暗盟大堂地豪言犹在耳边回荡,那脚,却也不由自主的移到赌坊之中。

当然也就没看到身后金三狐狸般地微笑。虽说此刻赌坊里人头拥动,人声鼎沸,可自己却一眼便见到了那个身影。

一袭男装,那丫头虽说嘴里也在吆五喝六,一如周遭赌徒,却少了份身陷其中难以自拨的狂热。就那一点,便与周围格格不入。

在众人或惊叹眼红、或欣喜若狂、或悲伤失望之中,一抹笑意浮上她的嘴角,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如初。荷官高声的报唱中,大堆银两便推到她面前。

已有人看出她或是好运,或是真有本事。大多同桌之人也不急着下注,皆舀眼盯着她。她环顾四周的期盼眼神,却悠悠一叹,抬头,吐气如兰,却十分坚定:“结帐!帮我把银两兑成银票!”

摇骰子的荷官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泪,应是早感受到这丫头的威胁。也是,以她的功力,听声辩数应不算什么难事。难得的是,她那份见好就收,不贪不躁的心态。

难怪金三说她都进出了好几家大赌坊,到现在也能平安无事,因为她算计好这庄家可以容任的尺度,这样的态度,表明自己是没钱来弄个钱用,却并非来砸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