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就是这位姑娘。”管家鲁伯必恭必敬地向自己的主子——礼部侍郎庄子玄以及他的二夫人薛碧秀介绍着厅上立着的年轻女子。
“哼!”二夫人瞥了一眼那女子,一袭青衣,纤细的身材,素净而娇好的容颜……
轻哼一声,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丈夫。她讨厌这个女子!如此年轻美貌的姑娘,最好是跟她家老爷没有关系,否则……哼!
庄老爷不安地轻咳了一声,假装没有发现二夫人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这位姑娘,你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您就是庄子玄庄大人?”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
“我叫庄静怡。”青衣姑娘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像是怕错过了什么。
“你说你叫什么?!”
“不可能!”
庄老爷和二夫人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尤其是庄老爷,还激动地起身向前迈了两步,似乎想更仔细地看一看眼前的女子,看一看她是否和他记忆中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子相似。
“我说,我叫——庄、静、怡。”青衣姑娘一字一顿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她每说一个字,庄老爷脸上的感动就加深一分,而同样的,二夫人脸上的愤怒和惊恐也随着加深。
“你娘呢?你……你记得、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庄老爷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父亲。我记得。”相比之下,青衣姑娘显得平静恨多,表情与声调都没有多大改变。
“好,好!你娘呢?她……好吗?”
“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说到母亲,姑娘脸上才显露出阵阵伤悲,“她临终前让我把这块玉佩交还给您,她说这块玉她不配受,她始终是对不起您的。”
“哼,算她识相!那个不守妇道的贱……”
“住口!”
“贱女人”三字尚未说完,话语旋即被打断。厅堂内一片肃静,所有人全呆呆地看着二夫人难堪而又惊恐的表情。
是的,她难堪是因为丈夫的喝止,那个她陪了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的丈夫,居然为了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在下人面前大声喝斥她,甚至是在那个女人生的野种面前……这是多么大的羞辱!事隔十多年,她本以为丈夫早该忘了那个女人的,但原来不是,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早该知道的啊……
至于她的惊恐,也是导致所有人呆愣状况的原凶——是一枚银针,确切地说,是一枚末端嵌于青衣姑娘的纤纤两指之间,而尖端却离二夫人的右眼珠子不过毫厘之差的银针。
气氛显得很糟糕,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二夫人,她甚至还来不及难过就陷入了如此的恐惧之中,几乎是连气都不敢喘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右眼往前送去了。
“静、静儿……”沉寂了片刻,庄老爷终于艰难地开口,可除了名字,他对眼前突如而来的女儿根本毫不了解,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似乎是接到了指示般,也或许是青衣姑娘觉得惩罚已经够了,她冷冷地看着如石像般呆立的二夫人。
“无论你说什么都好,但别让我再听到任何对我母亲不敬的话语。”她倏地收回银针,动作一如刚才出手般的迅速,“否则……我会像你们证明,我所继承的,不只是母亲的医术而已。”
或许是被骇住了吧,厅堂内的人们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如果他们的意识还可以控制身体的话,应该会不住地点头称是,好向堂上这个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女煞星示好吧。只有那青衣姑娘继续故我地说着话,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真的有回神听进去。
“爹,这次我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