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最上面的沈秋笛慢慢地从口中哼哼唧唧地瑞珠身上爬起来,而后使了一把力,拉起瑞珠,再看最下面的冰蓝,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回想起在刚才事情发生的电光火石间,似乎被瑞珠拉下贵妃榻的小案几砸到了冰蓝的头,然而才翻滚到了角落里。我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瑞珠,你有没有怎么样?”
瑞珠方才是用双肘压住冰蓝的后背的,这会儿,只见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臂一边道:“娘娘,好像没事。”
我点点头,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冰蓝,慢慢平静了下来,对碧笙道:“你去把宫里的人都叫来。”瞥了沈秋笛一眼,我道,“无论怎么样,这些来历不明的人都不能再留了。”
碧笙领命而出,我对沈秋笛道:“你把冰蓝翻过来,我要看看她究竟是死是活。”竟然敢这样对我的孩子下手,无论是帮凶还是主谋,我都饶不过。假如她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听了我的话,沈秋笛蹲在地上,将冰蓝翻了个身,当我正要去探冰蓝鼻息的时候,瑞珠担心在旁边唤了声:“娘娘!”听了她的提醒,我想了想,道,“将她扶坐起来。”待沈秋笛将冰蓝安坐在凳子上,我缩回探她鼻息的手,改为搭上冰蓝的脉搏。
冰蓝的脉搏很是杂乱,我再探她的鼻息,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没有办法——看着冰蓝紧紧阖着的眼睛,我只好恨恨地收回自己的手——没有想到冰蓝的运气这么好,竟然活生生地被沈秋笛和瑞珠压死了。
人死,便一了百了,就连谁是指使她的主谋,都不必说了,更不用担心我的严刑逼供。只是,她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谁是主谋了么?想到昭阳殿中看似雍容华贵、温婉贤淑的那个人,我不由恨上心头。
无论我和太后之间的仇怨如何不共戴天,那都是上一辈留下来的,虽然我不会因此将仇怨看轻,但毕竟太后并没有直接对我施展手段,而她手下的三妃尽管和我处于敌对的阵营,却至今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我,使我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自始至终,真正三番两次来加害我的,只有皇后。尤其是在我封妃之后,不管我如何隐忍,她针对我的计谋都层出不穷,反而变本加厉了。
我知道,一旦我顺利生下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将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皇长子或长公主的母亲是个妃子,不管是母以子贵、还是子凭母贵,对于皇后来说,都将是不折不扣的威胁。
我知道,没几个月,我就要临盆了,尽管我被皇帝禁足了,但是皇后感觉到的压力都让她再也等不及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