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别(1 / 2)

 回去的路还算顺利,离寨子还有几百米距离,天渐渐暗了下来,再翻个一座大山就可以到达塞外丛林,还好,这段路程对于已经很熟悉的护卫队来说眯着眼都能够摸回去。

从野人部落救回来的缅甸女人,刘梓已经安排人护送去克钦族了,这些女人之中有十几个大着肚子,虽然她们怀的是野人的孩子,但是野人也是人,只要从小得到很好的教化也不会表现出那么野蛮的行为,所以所有人并没有为难她们,而女兵则带回了寨子。

天刚黑的时候,队伍回到了寨前平原,由于瓠子提前报了信,族老带着所有族人已经在寨子门口打着火把等候多时了,族老长期以来紧缩的眉毛终于松开了,一年前的仇恨,一年以来的提心吊胆,今日总算得已解决,野人部落灭亡了,从此以后寨子可以平静了,外出狩猎的族人也更安全了。此时族老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内心对我们的感激之情,只能带着所有族人出来迎接他们的凯旋,迎接族人的恩人。

队伍重新列好队形,缓慢向前起步走着,随着我一声解散,刘梓开始安置伤员及安慰阵亡人员的家人,其余的人员跑到自己的亲人面前报着平安。刘婉儿用一只脚跳着率先来到族老身边,高兴得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鸟,并不断“父亲、父亲”地叫着。

亲情永远是血浓于水,即使一日之别,几山之隔,彼此心中的牵挂之情也能深有得会,可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此时此景,渲染出了我五人浓烈的思乡情怀。

我记得自己跟随师父丛林狼毅然参加川军到山西抗日的时候,受尽了国民党中央军的歧视,武器弹药得不到一点补给,缺衣少粮,寄人篱下,我当时质疑地问过师父“我们究竟为谁而战?”师父意味深长地告诉他:“我们参战不为任何一个党派,为的是祖国,为的是自己。”

那句“为的是自己”我一直就没有弄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为自己千里迢迢到山西作战,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要冒着随时牺牲自己的方式来为自己,自己都不在了还怎么为自己呢。

此景此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自己的意思其实就是为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的爱人子女,为自己的兄弟姐妹,总之为了自己在意的和在意自己的人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战死沙场也无怨无悔。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以及惊心动魄,大家都感觉到了异常的饥饿与疲劳,这时一个很大的声音传到了族老耳边:“族老,有饭吃吗?好饿。”朱愧,也只有朱愧现在才能从思乡的情绪中很快缓个神来,因为从小到大在他心里的亲人就只有何冰冰一个,而且现在就在眼前,所以他心里没有多少多愁善感。

我也回了回神清理了一下思绪,虽然身在异国他乡没有亲人在身边,但在任何时刻都有这帮兄弟陪伴,即使走不出这深山此生亦足已。

族老歉意地朝我们走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除了一句谢谢,也找不出另外一句话来表达此生的感激之情。族老只是紧紧地握着我与何冰冰的手,然后拉着他们并示意所有的人朝寨子院落走去,那里有族人们早已精心准备好的晚餐。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们向寨门口走去,昨晚已经向族老告别,这么早就不愿再打扰他们了,出来两天多了,我开始担心着胡路,但愿胡路能听山狼的话呆在山洞不要外出找我们,可是这么久没有我们的任何消息,他能呆得住吗。

寨外平原,族老、刘梓、刘婉儿以及护卫队的所有成员面向着寨门等待着,我们来到寨门都表现得很是惊讶,我们并不知道族老以及护卫队这么早就来到了寨外送别他们,本来是不愿意再打扰他们才选择早早地离开,何冰冰看见族老就情不自禁地跑了过去,一头扑在了族老怀里,能在异国他乡的深山之中遇到自己的族人实属不易,现在又要离别她心酸得泪流满面。

族老安慰了一会何冰冰,然后给予了她一个父亲一样的关怀:“丫头,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理想与责任,但是如果在深山里感觉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族老一句话说得何冰冰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刘梓、刘婉儿上前与我一一拥抱,并像兄弟们一样称呼了一声“老大”,我也欣然默许了,离别场景一声“老大”足已。

只是刘婉儿来到山狼身边时,对视着婉儿清澈的眼神,山狼完全表现得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刘婉儿低着头红着脸对山狼说了一声“谢谢。”山狼以为可以拥抱的时候,正准备伸手,只见婉儿侧身将目光投向了唐宇,然后径直地走过去给了一个深深地拥抱。山狼与唐宇两人同时彻底懵了,只是懵的还不止他两个,而是全场,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山狼不小心闯进了木屋,也是山狼拼命地背着刘婉儿逃出了山洞。

一会儿后,何冰冰松开族老,不断地抹着眼泪,族老示意一个勇士上前,只见勇士两手稳重地捧着一块旧布包裹着的东西来到族老身后,族老转身慢慢将旧布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把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