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恕罪。”那统领连忙带着身后跟着的人哗啦啦一片就跪下来。
云缚安只觉得晦气:“还不快滚?”
“那这人……”那统领还要犹豫。
这老疯子平白无故冲撞了贵人,倒叫他来承担了,若不打死,怎能解他心中之恨?
独活眼睛一横,那统领带着身后的一干官兵,马不停蹄地滚了。
那瘸腿的老疯子定眼观察了云缚安,眼睛里带着些许趣味,瞧见那官兵走了之后,才起身拉住云缚安的手腕。
谁知道独活直接将剑拔了出来刺向那瘸腿老疯子。
那人心中一凛,运转内力躲过轻而易举。
甚至觉得兴趣来了,竟然跟这独活过了好些招数。
只是不知为何,云缚安瞧着这打斗来往的过程,倒像是那老疯子单方面碾压独活。
独活的每一招他都能轻松躲过,甚至在下一招会完全还给独活。
会将其中的不足补好之后,完完全全地还给独活。
甚至独活能在其中学到不少经验。
云缚安半阖眼,眼神流转,靠在堂柱旁边仔细瞧着。
此人武学造诣是她目前见过的人之中绝对算的上厉害的了。
又何必受那群宵小的欺侮?
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场交手停止。
独活头上已经出了细汗,身上还有一些地方,被剑气割破了的伤痕。
却依然坚定地,站在云缚安的身前,再次做出打斗姿势。
她虽不敌,却愿意为小姐争取一线生机。
老疯子似乎很是欣赏独活,并没有再战的意思。
云缚安将手放在独活的肩上:“没事了,你在我身后休息一下。”
“小姐……”独活有些犹豫,言语之间是仓促和紧张。
云缚安却是不容置喙,独活只好推至自家小姐的身后。
幸而云缚安二人没在那条热闹的巷子,否则这人多的话,恐怕会误伤。
“老先生试过我家绿萼的身手,觉得如何?”云缚安眼中携着冷笑,“是同我有仇,还是云家有仇?亦或是只是看我不顺眼?”
云缚安穿着一身钴蓝色缀珍珠金丝百缕襦裙,露出锁骨上有一颗鲜红的痣,手上把玩的是一串十八子的沉香手持,眼神锋利,不明觉厉。
老疯子像是正常下来一般:“郡主说的这是哪里话?”
“只是瞧这小娃的身手,不配在郡主跟前待着罢了。”
独活刚要上前,却被云缚安拦住了,她似笑非笑:
“那您觉得,谁才配在我跟前待着呢?”
老疯子毫不犹豫:“我!”
云缚安嗤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不要。”
字音一落,云缚安便转身,她不过是单纯扔了点善意出来,竟然招惹上这样一人,果然出门还是只能去酒楼茶馆。
听书听曲儿总比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强。
谁知云缚安刚走没两步,后面那人却换了沉稳的声线:
“您当真忘了您要背负的责任吗?”
“那场战事和大火烧穿了一切,您的存活,是数千数万将士拿命换来的。”
“您到底有没有心?”
云缚安脚步一顿,身形一颤,脑中却钝疼,似乎有什么飘过,而她却什么也没抓住。
“您认错人了。”云缚安低声道,“我自小生长在武安侯府云家,从不曾有过什么大火,更未曾经历过什么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