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的愧疚心理一下子涌了上来,都是自己不好,信奸人的话也不肯听姐姐多说一句!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以自身来偿还自己在云家的罪孽!
“姐姐——”
云缚安的声音沙哑,满是小心翼翼和期待,还有生病的委屈,唤出来生疏却让人心里发酸。
云赋裳迅速拿出手帕擦眼泪,又变回了那个坚毅的美丽女子,言语淡淡:
“好些了吗?”
云缚安手上发力,反握住云赋裳的手:“姐姐——”
只一声声缓慢地唤着。
云赋裳不厌其烦一遍遍应着。
“我们都要好好的……”云缚安挣扎着说出这么句话,眼里又泛起了泪花,再一遍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的姐姐云赋裳,同父同母,与她血脉相连。
除了爹娘外最爱她的人。
云赋裳声音哽咽,坚持着不掉泪,嘴里说出看似命令实则温暖爱护的话:
“你要快点好起来。”
“姐姐,陆谪呢?”云缚安突然想起,心里一阵惴惴不安。
不会吧,要是阿翁将所有的错处都归结给了陆谪,那岂不是就完了。
云缚安脑子里迅速幻想出一场大戏。
阿翁和自己的爹爹与陆谪争锋相对。
那岂不是这多日的经营与维持全部都要付之东流了?
“我这就出去,让陆谪进来。”云赋裳摸摸云缚安的头,给了一个宽慰的笑,“病期心情的波动不要太大了,明白吗?”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
云赋裳将香炉里的兰芷香拨了一下,暖香四溢。
云缚安心事重重地拨动着自己锦囊上的穗子,很快就被笼罩在阴影下。
“四哥哥?”云缚安微微抬头,正好与陆谪复杂的眼神对上,恬淡一笑。
陆谪坐下来,眼神里疼惜一闪而过:“怎么不去告状了?”
云缚安乖巧老实地说道:“是我不好,缠着四哥哥才感冒了,不关四哥哥的事情。”
“可是外面的人都觉得是我的错,怎么办呢?”陆谪面色清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姑娘。
云缚安心里一上一下的,好家伙,阿翁,你们冲动了啊!
“怎么会呢,哥哥丰神俊朗,芝兰玉树,阿翁深明大义一定不会觉得这是哥哥的错的!”云缚安义正言辞地替全家辩解道,“我也会同阿翁好好说说的!”
陆谪挑挑眉:“那还得多谢谢娇娇了!”
云缚安一时也分不清陆谪的情绪到底是好还是坏,也只能悻悻道:“都是一家人,哈哈……哈哈……”
她下意识就捏上了陆谪的手指。
暖暖的。
【就这小体格,能活到及笄都难吧?】
【算了,不逗她了,病还没好,万一更严重了呢?】
云缚安:“……”
好你个崽x,演我!
不过,没生气就好,她也不能时时刻刻都捏着这陆谪的手去听他的心声来判断他有没有生气啊!
唉。
命苦也。
云缚安突然觉得困意来袭,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困到最后,还是陆谪实在看不下去,将云缚安整个人塞进被窝,又好好盖上被子。
顺手还拿了娟子沾水帮云缚安擦去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