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博山没给她认错的机会,他说,“你怎么就那么狠毒!她是你的亲妹妹!”
啪
那一巴掌,打断了她对一个父亲的所有依恋。
没人知道她当时多么害怕,捂着耳朵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疼啊,好疼,她叫爸爸我疼,可楚博山再也听不到了。
最后是孙冒礼两人发现她和濒死的母亲,才送到了医院里。
医生说,再晚送一会儿,她就会失聪了。
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坚持不离婚的母亲忽然松了口,答应了离婚,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她的抚养权和家里的房子,那栋老房子是母亲家里留下来的。楚博山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有大把的钱,早就忘了和同甘共苦的夫妻情分,满口答应。
记忆是淬了毒药的,越是想,便越是疼。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以为就会忘光,可和叶慎一一的说出来,她才知道那些被掩埋在时光里的记忆一直是深刻在心上,不曾忘记。
对楚博山,她爱过、恨过,也曾发誓让他后悔对自己的抛弃,可当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执着的,不过是被他抛弃过。所以在还完了他的生养之恩,她看淡了关于他的一切。
对楚烟,她嫉妒过、羡慕过、也曾内疚过,但时至今日,她做过的都已经赎过了,她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的无动于衷,是因为曾经的伤痕累累。
“好了,我说完了我的一切,叶慎……”楚韵最后一个话音落,已经走到了巷口,而叶家的司机已经下车,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表达自己对那些过往的不在乎。
可她话只说到了一半,身体蓦地被一个力道带入了温暖的怀抱里,带着清冷的月光,她听到了叶慎在她的耳边说,“阿韵,当时是不是很疼?”他的面上满是疼惜。
仿佛隔着时光,他在问被自己的父亲重重打了一巴掌的她。
楚韵一时愣住,或许是今天的夜色太美好,也或许是楚烟的出现,勾起了她内心最柔软最疼痛的伤口。
面对这样的叶慎,她忽然有了一个奢望,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
很多年以后,楚韵回想起这一幕,她无不遗憾,若是真的停在那一刻,是不是就不会有以后的撕心裂肺。
命运总是残酷的,齿轮一旦启动,就再也无法阻挡,很多人很多事都按照命运希望的轨迹向前运行着,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将每一个人推向他的宿命。
叹只叹,造化弄人。
*
一周后。
楚韵去医院检查了的右臂,医生很爽快的把石膏卸下来,还打趣的问她,要不要把石膏留做纪念。
楚韵笑了笑,还真把石膏打包了。胳膊虽然好了,可还是不能太用力,李想打电话给她,说是为了庆祝她回公司工作,在南湾包了一个包厢,几个朋友一起聚聚。
憋了那么久,楚韵也想疯狂一下,于是给叶慎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会回去晚一些。
叶慎说,晚上早点回来。
楚韵应了一声,把石膏交给了司机,自己打车去和李想会和。
两人打车到南湾,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天色已已经暗了,包厢里还没人,李想拉着楚韵完好的右手,看来看去,“好了可就当心着点,话说起来,苏氏集团那老总人还真是不错,我跟着姚助理去他们公司的时候,他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呢!”
提起苏易楠,李想面上浮现一丝娇羞。
楚韵原本弯起的嘴角瞬间沉了下去,“除了吃饭,他还对你做了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