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探头向门口瞧去,门口站着孙冒礼两口子,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视线,看不真切跪在地上的人是谁,隐约的只瞅到了白色的衣料,还有黑色的头发,应该是个女人,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问清楚。
孙冒礼已经在往外面赶人了,头也不回的对楚韵吼道:“老老实实的坐那,不准动!”好不容易丫头才过上好日子,又倒腾出来这个肮脏事,楚博山那一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
孙冒礼老婆也往推人,两人最近都被这女人烦怀了,挺着大肚子天天到店里面装可怜,知道情况说是她作孽,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她家老孙在外面招惹了女人。
“滚!你再敢来,别怪我不客气,打折你的腿!”
孙冒礼连拖带拽的,要把人轰到外面去,女人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低低的乞求,“孙叔,求求你,我就和我姐姐说一句,求求你了。我姐姐不救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谁是你孙叔!叫我一声叔,别捂了我的耳朵!”孙冒礼低斥,眼睛瞪得如铜铃。
“姐姐!我是烟儿啊!姐姐!”眼见乞求不成,楚烟扬声开始叫起来。
孙冒礼夫妇一听她叫起来,面色一沉,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着劲的把人往外推。
“叔……”楚韵神色一震,手不受控制滑了一下,扫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褐色的茶水顺着桌面流淌开来,沾染在了她白色的t恤上。茶已经事先冷过了,虽不是滚烫的开水,可也够烫人的,但她却好像没注意到似的。
叶慎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的扫向门口,又是她。
“楚韵,你敢管她,就别怪我以后不认你!”孙冒礼老婆破口大骂,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家,刚送走了楚博山那个老混蛋,又来了一个不要脸的。上次已经弄得韵丫头栽跟头了好多年,这次又想祸害多久?
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好年头,带着这么肮脏的一家子能嫁给好人家?就算人愿意,婚后也得被这家子人搅得过不上安生日子。
楚韵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事情楚韵不忍心,他们老两口忍心,对待恶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狠!
“姐姐,我是烟儿啊!求求你救救烟儿吧,你不救我,我就要死了!”楚烟叫的歇斯底里,孙冒礼夫妇两人都架不住她,她好像拼了命似的,刚拉出去一点又爬了进来。
楚韵抓紧了手心,感觉自己浑身都硬成了一块石头,楚烟……原来是她,没想到她会跟到这里。
“我去看看。”就在楚韵心里纠结的时候,叶慎站起来说完,走向门口。
孙冒礼夫妇见叶慎过来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楚韵的男朋友,让他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要做什么想法。只怕这次的姻缘要因为楚烟坏了,心里恨得咬碎了一口牙,不是碍着面子,真的早拿扫把她赶走了。
“叶慎,你别管这疯婆子,她得了失心疯。”孙冒礼的老婆盯着叶慎,心里有些乱,这算什么事!好好的一场见面,搞成了这样,“你回屋坐,等会就好。”
叶慎的眉心未展,闻言蹙了蹙眉,俯首望着跪在地上的楚烟,半晌没开口,就在孙冒礼两人心里敲打着小鼓,捉摸不透他的想法时,他开口了,语气说不出的平静,“这位小姐,你说是阿韵的妹妹,可又什么证据?如果没证据,再在这里胡闹,我们就通知警察来处理了。”
他话一处,楚烟一愣,她能有什么证据。楚博山离婚后,楚韵是跟着她母亲的,她的户籍上也只有母亲岑灵芝。
“我姐姐知道,你让她见见我,就知道了。”楚烟喃喃的说道,被孙氏夫妻挡在门口,她连进去都不可能,刚才她叫的那么大声,楚韵都没出来。再想到上次去求见她,也被人拦在了外面,心里泛起一股一股的酸楚。
从小到大,都是她主动地亲近楚韵,楚韵却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心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的,为什么她就能坐到无动于衷。一次,她可以说服自己,楚韵不知道是她,可两次,三次……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楚韵是真的冷血,就像此刻,她坐在房间里,看着她狼狈的如同过街的老鼠,也不愿意见她一面。
“那就是没证据?”叶慎冷冷的说道,拿出手机开始拨通号码,电话嘟嘟了两声,很快就被人接通了。
“姐姐!”楚烟见他真的拨通电话叫了一声。
房间里的楚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是一动也没动。
“姐姐!我是烟儿啊!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楚烟边哭喊着,边做最后的挣扎,可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面前的男人是叶慎,她在找楚韵之前就知道了。
她找楚韵,是想让她救救自己,而楚韵能救她,就是再求叶慎。
他打通了警察局的电话,那些人肯定会很快赶来,她要是现在不走,只怕等一下就要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