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1 / 2)

 有一天黄兢冈突然打电话来,他还是那样闪烁其辞,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黄兢冈告诉我黄海电脑公司里的一些事,我忽然问有没有霓裳的消息,他说没有。

不过他嘿嘿嘿了几声,说瓯女在到处找我,要我当心,还说那个厉从介也跟在瓯女后面一起疯了,要找我算帐。

我说,你千万别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们,要老吴也别告诉瓯女我在这里。

黄兢冈说,现在老吴天天和瓯女待在一起,安慰她,可瓯女真的疯了,你一定要当心。

接着,他霍霍霍霍地大笑,话筒里全是气声。

当晚,我给老吴打电话,老吴问我欺负了瓯女没有,我说绝对没有。老吴说,瓯女这女孩子年青,她是一个为爱就要死要活的人,你一旦决定想要她,就不要欺骗她。

我笑着说,我怎么能要她?我对她说了,我不爱她。

老吴对我说,韦雄黄,你好好地在我们温州这里找一个女孩,比你读什么研究生强,我们温州这里,人家家家有钱。你不喜欢瓯女,你就安慰安慰她,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问有没有霓裳的消息,老吴说,听人家说她到了上海。

我要他给我打听,打听到了确信给我打电话。

……

我在精益这里遇到了一个老乡,他叫汪遥均,是老家芜湖人。有次我把他和吕明志、潮海、邓捷全都请到104国道对面的一个馆子里喝啤酒,这馆子是汪遥均全力推荐的。

年纪大的人一般都喜欢吃一个固定的馆子,他每天早晨来这里喝稀饭,每天上班时都因刚喝过那里的热稀饭而脸上通红。那天吃过饭喝好酒后,大家步行回去,先到邓捷住的地方去。

我的老乡汪遥均和另外一个高工住在上面二楼,另一个高工正和一个人在箱子上下棋。

汪遥均穿过他们,找到双人床钉子上自己的一只黄色军用帆布挎包,在那里面找到了一包杭州牌香烟,给我们一个人散一支。

汪遥均人长得有点卑琐,他患过小儿麻痹症,走路要一高一低地拖步子。每天他来上班,都在剔牙和啧嘴,平常他的黄板牙里总有彩色的青菜和食物废渣,他的牙龈比潮海的露得还要多,不过血色没有潮海的好。

但是,他是一个好人,即使不是我的老乡,他也是一个好人。

他老实、忠厚、不与人争任何东西,他符合一个好人的一切标准。他每天穿一双军用球鞋,总是朝人露谄媚、讨好的笑,笑得很土,我猜他肯定一生都是个辛酸的小人物,虽然他说过他是芜湖市的政协委员。

他很满意在这里的工作,他在家有一份退休工资,在这里又有一份高薪水工资,他已经很振奋。

汪遥均认识我后,把我当亲人,把自己家的事都对我说,他小儿子在家修电视机,女儿女婿结婚以后,双双下岗了,他每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后都要来和我说一次。因为能在外挣钱,他觉得自己是家里最有价值的人。但是,他从不主动地问我的个人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