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东施效颦罢了(1 / 2)

 正谈着间,前院有人大嚷,“吕军侯?吕军侯?有重要军情!”

吕布忙起身站起,对严美娇说道:“定是鲜卑大军已到,太守府定会召集众将商议,我须去了。”严美娇忙起身应是。

果然,吕布到了前院,便被告知鲜卑消息到来的详细消息,另有太守府来人传话说太守召集众将议事,吕布忙换了官服前去。

太守府中,众人已济济一堂。鲜卑入寇,巨大的压力使得厅中众人都是显得心事重重,不再是往日那般轻松模样,虽然雁门边郡多年来兵事不断,众人身经百战,对守护关城信心十足,但这次鲜卑倾巢而出,十万大军压境,其规模却也是数百年来少有的,心中自是有些忐忑心思。

众将纷纷肃容跪坐在席中,没有什么交头接耳,便是偶尔彼此目光交接,也都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出几分焦虑来。

从厅后传来的脚步声咚咚想起,便如敲打在众人心头,颇为沉重。然后王复身后跟着王信从屏风后转过来,走上上座。

环顾一干或老或少的悍勇之辈,王复心中自有一番滋味,今日里雁门果真要面对数十年来最险恶的局面,这下面或老成,或稳重,或勇猛,或机智的众将不知这场战下来还有几多能够留存。生老病死于人间自是常事,但我王复王元清遵从师傅遗命守护大汉边疆,今日便是战死沙场也是等闲事耳,只希望这些年轻人能够留存下来,为我大汉中兴留存几分元气。

王复的眼睛缓缓从一个个人面上审视过去,仿佛要看到每一个人的内心。终于看到了站在末尾的吕布,身披锁子甲,头戴麒麟冠,上插两根雉翎,配上刀削般的脸颊,不时闪过寒光的眼神,越发显得英姿飒爽,卓尔不群。

好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这就是我王复手下的猛将,这就是我大汉明日的英杰!王复心中不由升起一番豪情来,鲜卑族便是今日势大,怎敌我大汉****英雄辈出,不仅文采风流,更有着许多虎狼之将,看这厅中,面对数以十万计的凶残胡人,又有谁流出半点怯态,今日我王复就要率手下这等英勇男儿,去立下赫赫功勋!

王复审视一番,收起各种心思缓缓说道:“诸位!刚才斥候营已经探的确切消息,鲜卑大军十余万扎营在山口,明日里就要到的关前,我等等候多日,大战就要开始了!”顿了一顿,看到众将情绪稳定,暗自点了点头说道:“诸位也多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了,雁门关这地处儿地形险峻,鲜卑大军在关前也施展不开,便是人多也没得用处,这些胡人,攻打关塞左右不过那些伎俩儿,料他们也打不开关城。我可以告诉诸位,我雁门关目前粮草兵械充足,足够数年用度不愁,因此只要我们上下齐心,这雁门雄关便是鲜卑大军埋骨的地方,待他们师老兵疲,便是出关大败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我朝军功,边功最盛,这城下将来的十余万人头,足够我等雁门众将士一伙儿升上两三级了。这是何等的美事啊!”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众将听得此言,不由得沉重的心情舒展了许多,是啊,这等雄城险要,便是人多又有何用处,不过是多算些首级罢了。这一仗打完肯定就有许多赏赐,说不得还要把这官衔儿升上几级!想来也是一幢好事啊!这雁门关的众将能够在边塞之地苦熬,多半是来求功名利禄的!眼下人多,首级就多,未来的功劳自然就大了。至于危险,边塞这种地处儿,又有何时何地不曾危险!大家都是生死之间熬过来的,又怕得甚么!

接下来王复看众将战心不在动摇,就从容把诸般守城事宜分派清楚,众将各自得令而去。从厅中出去的时候,无不是踌躇满志,直把城外的鲜卑人都看成功勋首级了!

翌日清晨,早早的负责观察鲜卑大营的烽火台便燃起了狼烟。十数里之外,便见数道冲天而起的狼烟扶摇直上。而在雁门城头上,诸军正严阵以待。

时间便在煎熬的等待下过去,快到正午的时候,便看见两侧的山头上立起了鲜卑的大旄,有小股人在山头上立下了观兵台,数十个头领模样的鲜卑贵族坐在上面指挥。

官道尽头,隐隐的雷声一般的沉闷声响逐渐响起,伴随而起的是直直扬到天上的烟尘。从官道上一点点的显露出鲜卑大军来,然后看得见的是一片如乌云般的黑色,潮水般向雁门关下蔓延开来。乌云愈来愈近,原来都是身着铁甲,步履沉重的步卒。一队队开进到关前,摆开阵势。又有一队队身着皮甲的胡兵推拉着百十具明显弩车一般的事物,列阵到铁甲步卒身后,又过了半晌,从步卒军阵后出现了许多攻城的器械,轰隆隆的开过。关前平地甚少,五六千步卒便把那小小的平地挤得水泄不通。但步卒们却不在关前耽搁,径自向两边树木茂密的森林里开去,一路大加砍伐,看那架势,是直要清掉这两厢的坡地上的树木,以打开更大的空地。

后面开进的器械也看的愈加分明,有冲车、云车、鹅车、石砲等等,多种器械俱全,在步卒军阵后一溜儿排开,又有汉人打扮的工匠前前后后忙活,调制这些军械。城头观阵的一干军将不由得眉头深皱,这鲜卑人果然收集了大批汉人工匠,不但打制了兵甲箭镞,甚至准备了这许多攻城器械,这阵仗可棘手的很呢。

晴朗天空不知何时也晃过来几大片云来,罩在雁门上方,映的关墙上的兵将们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城下的鲜卑人列的军阵一片安静,就那般密密麻麻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这让城墙上的老将们心头沉重,这等军势可真的不肖胡人,胡人们向来思维简单,不耐管束,大草原上多得是呼啸来去的彪悍牧人,却从没有这等沉闷,肃静的模样儿,不交头接耳,不叫嚣吵闹,个个立的笔直。这哪里是草原上胡人,分明是中原出的精锐步卒才有的模样儿。是何人?竟把这野兽一般的胡人调教成这般!这分明是中原名将才可能有的手段!是何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