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皱眉,闪过一丝恼怒,随即看到乱天涯那依然在滴血的手臂,神色缓和的轻声道:“我的任务就是毁掉它,恐怕不能留给你”声音中充满了共鸣,也许他也曾经这样弱小过吧!或者也曾永不放弃。
“钱都可以给你,但是画不行,而且,那是我的东西,你绝不能拿走”乱天涯表情前所未有的坚定,心情激荡,嘴角微微溢出了鲜血。
“这画不属于你吧!”
“噗”一口鲜血喷出,乱天涯眸子已经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了,但是那拉着衣服的手指却不曾有片刻松懈,钢牙一咬,狠狠的说道:“那画上的女孩,是我妻子,这画是属于我的!”不曾咬牙却有切齿的摩擦声,与其说是对面前这人说话,不如说他是在自己指着自己的心发誓,表情渐渐变的自信了起来。
那人微微一怔,皱眉的看着乱天涯,随即眼中一亮,急忙展开那半幅画卷,画卷之上只有一个巧笑嫣然的少女,在对着身侧的虚空微笑,那里被撕裂了一般,那人微微一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哈哈大笑着将那半幅画卷起,轻轻的放在乱天涯身侧,转身便走,衣角除了有一个血红的手印,迎风飘扬,仔细看,能够看到衣物周边,血手印之下有被捏碎的痕迹,捏碎一块布。
乱天涯模糊着眼睛将掉落在身前的那幅画轻轻的抱到怀中,好似害怕自己满身鲜血浸染到雪白画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还算干净的一块地方,衣服上一层层的补丁,起到了很好的吸血作用,背靠着大树,脑袋一歪,就再也支撑不住,呼呼大睡了过去。
微风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乱天涯死死的抱着那半幅画卷,睡着的脸颊,没有了冰冷,一片柔和,没有了坚持,嘴角微微一笑,勾勒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好似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强这俩个字如同宝藏,诱惑着无数的人想这个目标进发,一路上荆棘遍布,注定会有伤痕会有悲伤,这是一条鲜血白骨交织而成诡异道路,初始宽阔如大地,但是慢慢它会变成独木桥,仅余一人可以通过。
鲜血依然滴落,天道碑的虚影在慢慢消散,分成俩股融入了手套以及乱天涯身旁的俩团金光之内,源气洒落,治疗着他的身子。
身旁的金光也渐渐消散,里面的东西清晰了起来,金光洒落,竟然是一双暗金色的靴子。
天道山巅,大长老虚弱的摔倒在路旁,表情一片惊恐,喃喃自语道:“那小子太可怕了,竟然如同凶兽一般,简直就是一头毁天灭地的蛟龙”身子缓缓扶着石壁站立,呼呼的喘着粗气,现在就能和自己打成这样,如果再成长俩年,后果不堪设想,伸手一捞,那布满裂痕,好似随时会碎裂的石壁上的石屑滑落,他靠着缓缓坐下。
“必须尽快通知宗主,乱天涯,绝对不能留,即使是悟道阁全体出动,也定要斩草除根”狠毒恐惧的看着远方,大长老嘴角勾勒出一丝恶毒的微笑,十年内,乱天涯还不是悟道阁的对手,十年时间,杀掉一匹孤狼,足够了,嘴角一扯,狠毒加深。
突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一张死死钉在对面石壁上随风飘扬的白纸吸引住了,白纸的一边如刀锋般齐整,另一边却如撕裂的毛边一般直愣愣的支出一把把纸刀。
白纸之上是一个淡紫色眼眸的英俊男子,冰冷的男子,微笑的嘴角,看似祥和,却总有一种厉鬼的阴暗气息,化成一条条丝线,上下飘扬,显然作画之人对画上的男子,不是很满意,而此刻上面清晰的印着一个脚印,被一块石头死死的镶嵌到石壁之上,画纸的中间,上面还盖着一个血红的手印,清晰的掌纹密密麻麻。
“好像是段天昊吧?”大长老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身子强撑着身后的石壁,想要靠前几步看看清楚,突然一阵狂风扫过,那张纸,竟然变成了粉末,如同一粒粒粉尘,缓缓消散在天道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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