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连翘听着毛瑾瑜的指责,讽笑道:“你还不是苏家九族之人呢,有什么脸来说我去逼死苏流?是我拿刀子逼苏流死了吗?”
毛瑾瑜见何连翘如此道:“你根本就不配得到苏流的喜欢与爱慕,你身为宫妃却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勾引苏流,伱不要脸。”
何连翘扬手就往毛瑾瑜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说对了,我如今还是宫妃,还是修容娘娘,你身为臣女胆敢对我恶语相向,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毛瑾瑜捂着脸,痛恨地看着何连翘,却也碍于君臣有别,不敢再说什么。
何连翘径直地往苏家走去。
毛瑾瑜实在难忍,在何连翘身后道:“你若真是喜欢苏流,怎会明知见他就会要了苏流的命,还要再去见他?”
“我的确还不是苏家人,但我已与苏流定下婚约,苏流乃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你明知苏流已有婚约,还去见他,贱不贱呐!”
何连翘顿住了脚步,忍着腹中伤口的疼痛,走到了毛瑾瑜跟前道:
“毛小姐,你既知我与苏流有情,既知苏流愿为我舍弃半条性命,还答应婚约,你我之间到底是谁犯贱?”
毛瑾瑜梗着脖子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恪守孝道又有何错?哪里像你这般不讲究忠孝!”
何连翘道:“忠?陛下早知我与苏流一事,也是答应要成全我与苏流的婚事的,论忠孝,忠在前孝在后,我并无不忠,劝你嘴巴放干净些!
我虽是皇亲国戚伯府千金,可我自小也是在百善堂市井之地长大的,论真要学那等三姑六婆对骂我未必会输你。”
何连翘说罢之后,瞥了一眼毛瑾瑜便去了苏府拜见。
谢依依听闻何连翘前来,便让她去了大房会客大堂之中。
谢依依见到何连翘便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道:“臣妇见过修容娘娘。”
何连翘站着也不落座道:“世子夫人,我想见见苏流。”
谢依依见着何连翘脸色惨白,手还捂在腰上,便想到昨日她也受了伤,昨日里她是用性命保全了她与苏流。
再多的责怪之言,谢依依也说不出口了。
谢依依扶着何连翘落座道:“娘娘,我也不与你客套了,我这年纪也算是你的长辈,就直接叫你连翘可好?”
何连翘道:“世子夫人客气了,您要叫我什么都可以。”
谢依依坐在何连翘身边道:“连翘,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们苏家欠你很大的恩情,若没有你当日里救下了流儿他三婶,苏家如今早就乱了。”
何连翘道:“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性,世子夫人不必客气。”
谢依依叹气道:“唉,你若是不入宫,哪怕是嫁了人的,我也定不会拦着苏流把你从你夫君手中抢来,可是连翘呐,你是宫妃呐!”
何连翘对着谢依依道:“世子夫人,我虽是宫妃,但是陛下从未临幸过我……”
谢依依道:“我没这般迂腐,我在乎的不是你有没有被人临幸过,而是君臣之别。
你们何家世代御医,祖上也是出过皇后的,你该知晓何为伴君如伴虎,你祖父还是先皇的亲舅舅,那时文妃去世的时候,可也差点被先皇给……
更别说我们苏家还不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如今年纪到底小了些,少年心思,刚亲政不久自个儿对皇权也无多少在乎。
可日后呢?我不能拿着苏家数百口的人命去成全你与苏流,连翘,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和流儿是有缘无分呐!”